這事還能有兩全其美的辦法?
沈嫵不信的問道,“什么辦法?”
沈挽勾唇一笑,“把四妹妹記名在二嬸膝下,她成了二房嫡女,公中自然就能依照嫡女出嫁給她出分例,無需破壞規矩,讓我娘為難,不是兩全其美嗎?”
沈嫵,“……!!!”
沈嫵臉瞬間就綠了。
竟然想讓她娘給沈媞嫡出身份?!
二夫人臉色鐵青,氣的沒差點從椅子上站起來,極力忍住了。
是她要公中多給沈媞出些嫁妝,云氏以家規不允許為由反對,現在有云氏拒絕不了的辦法幫沈媞多要嫁妝,她要不答應,那就不是真心為沈媞好。
要么把沈媞記名到膝下,要么公中就以庶出身份出嫁妝,甘蔗沒有兩頭甜,別想既要又要。
老夫人坐在羅漢榻上,她倒是想過給沈媞嫡出身份,但她知道二夫人不會同意,所以忍住了。
沒想到沈挽會幫沈媞,老夫人道,“這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云氏嗔了沈挽一眼,沒想到自己女兒腦袋瓜子這么好使,她道,“四姑娘有了嫡出身份,公中一切好說,想來二弟妹不會不答應。”
二夫人氣到快要失去理智了,“公中總歸都要出那么多錢,為何一定要我給四姑娘嫡出身份?!”
不想把沈媞記名到膝下,還想公中多給沈媞出嫁,想的是真美。
云氏道,“沒有規矩不成方圓,規矩擺在那兒,既有兩全其美之法,二弟妹就不要為難我了。”
這算哪門子的兩全其美之法?!
這么做只有沈媞最高興!
見二夫人母女氣到想殺人的臉色,沈挽心情愉快極了。
與其讓她們沆瀣一氣,逼她娘退讓,不如把水攪渾,讓她們內訌。
老夫人肯定愿意給沈媞嫡出身份,二夫人是肯定不愿意的,就看老夫人能不壓得住二夫人了。
云氏道,“我還要忙著給挽兒準備嫁妝,這事你們商議好告訴我一聲,我會派人把嫁妝錢送來。”
不愿意多留,云氏起身走了,沈挽和云氏一起離開。
兩人剛繞過屏風,身后就傳來老夫人的說話聲,“把媞兒記名在你膝下,將來她立功,皇上會封賞你。”
二夫人嘲諷一笑,“過河拆橋的人,我見得多了,要四姑娘真有得勢那一天,做的第一件事,是給梅姨娘要平妻之位!”
“老爺養外室和私生女,讓我淪為京都笑柄,我幫她從公中多要些嫁妝,已經仁至義盡了,想要嫡出身份,除非我死!”
扔下這句,二夫人豁然起身走了。
要不是幫沈媞多要嫁妝,能討好宋皇后和成王,她連這事都不會同意。
為了多給沈媞六千兩,給沈媞嫡出身份,就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也沒這個可能。
二夫人態度堅決,大有老夫人逼迫她,她就回娘家的架勢,二老爺養外室和私生女,已經夠對不起她了,逼她給沈媞嫡出身份,這事傳開,大家的唾沫星子都能把二老爺和老夫人淹個半死。
老夫人臉色鐵青,氣到眼睛隱隱作疼,逼不了云氏,二夫人還和她唱反調,她明著是為沈媞,其實不還是為二房謀算,二房心都不齊,如何成大事?!
沈挽心情愉悅,在花園賞了會兒花,方才回清漪苑。
前腳回去,后腳就進來一丫鬟,稟告道,“皇后傳召,二夫人進宮去了。”
宋皇后找二夫人,沈挽一點也不詫異,二夫人是二房主母,在沈媞出嫁前,宋皇后會三天兩頭找二夫人進宮。
不過宋皇后不會要求二夫人給沈媞嫡出身份,側妃說的好聽能上皇家玉蝶,其實不就是個妾,宋皇后和成王看上的是沈暨手里的兵權,只有二房能幫他們,不會在沈媞的事上給二夫人添堵的。
宋皇后不給二夫人添堵,但她會給云氏添堵,這不,上午找完二夫人,下午又把云氏叫進宮。
可憐云氏忙著給沈挽準備嫁妝都覺得時間不夠用,還要一再為二房的事耽擱時間,好在云家給力,有什么需要置辦的,擬了單子給云家,云家就幫著置辦妥帖,不然事事親力親為,得把她活活累死不可。
宋皇后找云氏,是為定婚期,她找欽天監給成王和沈媞合八字,定了兩個吉日,一個是下個月初六,一個是下個月初八。
知道宋皇后和成王打沈挽的主意,云氏對宋皇后本就沒好感,這兩個日子還定的一個比一個惡心。
初八嫁,就是和沈挽一天出閣。
初六嫁,還不如初八!
初六嫁,初五要辦嫁女酒,也就是定國公府要連著熱鬧四天,本來定國公府最近喜事就辦的多,讓賓客接連奔波四天,還不定在背后怎么戳他們定國公府的脊梁骨,上折子彈劾都可能。
云氏心底門兒清,宋皇后知道她和沈暨不會同意讓沈媞和沈挽一天出嫁,故意拿欽天監逼她選同一天出閣。
云氏平常好說話,但事關沈挽,她也沒那么好欺負.
云氏道,“昨兒二弟妹說皇后娘娘有意讓四姑娘和小女一起出閣,臣婦一早就讓人拿了四姑娘和成王的八字,去找人合,若真的只有這兩個吉日,皇后娘娘選哪天,臣婦都沒有意見。”
宋皇后沒想到云氏敢違逆她,眸光冰冷,“你怎么會有成王的八字?”
云氏如實道,“國公爺今兒早朝后,特地找安公公打聽的。”
宋皇后道,“還有什么人比欽天監還有本事?”
云氏道,“至少護國寺外清遠道長本事就不輸欽天監。”
又是那道士!
上回就是他壞了成王的好事!
宋皇后眼底隱隱有殺氣涌現。
云氏不選婚期,宋皇后也逼不了她,云氏就告退回定國公府了。
可憐云氏在宮里被宋皇后逼迫,回到定國公府,又被老夫人和二夫人施壓,不過連宋皇后都逼不了云氏,更別提老夫人了。
但這事就像是一根刺卡在云氏喉嚨里,等沈暨從軍營回來,云氏去找他,“我看宋皇后是鐵了心要找我們和靖北王府的不痛快,得想個法子絕了他們的念頭才是。”
沈暨道,“你只管安心給挽兒準備嫁妝,我不會讓任何人搶挽兒的風頭。”
二房拿私生女欺騙他四年,出嫁還要搶他女兒的風頭,要真依了他們,他這個定國公也別在朝堂上立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