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就到沈媞出閣,定國公府辦嫁女酒的日子。
一大早,沈挽和謝景御就回定國公府,幫云氏招呼賓客,順帶把準備的添妝送給沈媞。
雖然關系一般,但畢竟還是堂姐妹,沈挽出嫁,沈媞送了她添妝,沈挽肯定要回送。
回到定國公府,沈挽就去了南院。
見到沈挽,沈媞很高興,“我還以為二姐姐生我的氣,不來給我送添妝了呢。”
沈挽將添妝遞給她,沈媞迫不及待的接過,只是看到錦盒里裝的只是一對金鑲紅寶石的耳墜,臉色很失望。
畢竟沈挽是大方出了名的,沒想到送她的添妝會這么寒磣。
添妝送到,沈挽就要走了,沈媞道,“二姐姐就不能陪我說幾句體己話嗎?”
她不覺得自己和沈媞有什么可聊的。
沈媞道,“我知道二姐姐不喜歡我,但皇上所有皇子中,最有希望被立為儲君的就是成王,二姐姐若能說服靖北王世子扶持成王,將來成王坐到那個位置上……”
沈挽好笑,“和我開這樣的口,看來四妹妹已經忘了自己的側妃之位是怎么來的了。”
宋皇后和成王算計她和謝景御,還妄想他們幫成王奪嫡,想的真好。
沈媞臉色一僵。
沈挽沒再理會她,轉身離開。
出了南院,沈挽去壽安堂,老夫人不一定會見她,但她回來,不能不去探望老夫人。
本來老夫人就病懨懨的,沈暲和曲嫣通奸,沈珣撞傷腦袋,摔成了個傻子,老夫人承受不住打擊,病的更更更厲害了。
沈挽以為老夫人不會見她的,沒想到讓她進屋了,不過還不如不進的好。
老夫人找她,也是為沈媞。
老夫人靠在大迎枕上,臉色蒼白,氣若游絲,“媞兒能成為成王側妃,你帶她進宮赴宴有一半的功勞,祖母知道你素來識大體,媞兒命貴,將來可保定國公府百年興盛,成王奪嫡,讓靖北王世子多幫幫成王……”
沈挽道,“祖母放心,定國公府一定會興盛百年的。”
但和沈媞無關。
老夫人還要再說,沈挽沒給她開口的機會,“祖母身體抱恙,養病要緊,有什么事等身子骨好了再說也不遲。”
孫媽媽也道,“二姑奶奶說的是。”
老夫人便沒說什么,沈挽告退走人,不過剛轉身,外面就快步進來一丫鬟,手里還拿著封信,高興道,“老夫人,姑太太送了家書給您……”
聽到女兒有家書送來,老夫人面上一喜,病色都去了幾分。
沈挽回頭正好瞧見。
看來老夫人病的并沒有她看上去那么重。
只是不能不重。
兩個孫兒,一個傻了,一個被趕出家門,老夫人還遭了詛咒,要病的不重,該叫人說她生性涼薄了。
沈挽只回頭看了一眼,就繼續走了。
出了壽安堂,珊瑚道,“世子妃怎么不好奇姑太太送信回來做什么?”
沈挽不好奇,是因為她知道那封信上寫了什么。
皇上壽宴,各地官員都會送上壽禮,有些會親自進京獻壽,有些是讓人送到禮部,由禮部代呈。
前世柳將軍進京賀壽,姑母柳夫人帶女兒柳仙蕙一起進京。
那也是一對難纏的母女。
想到好不容易才把四房分出去,結果又要來兩個難纏的……
她娘還真不知道哪天才能過上清凈日子。
沈挽將這些事拋開,去幫云氏招呼賓客,今天來的賓客遠沒有她和沈妤出嫁時來的多。
這幾個月,定國公府的喜事辦的太太太多了,已經多到快要被御史上折子彈劾的地步了,京都官員有錢的多,但沒錢的更多,送禮是個不小的負擔。
沈媞是二房庶女,還頂著外甥女的頭銜欺騙了沈暨四年,嫁的又只是成王側妃,不少人就不送了。
來喝沈媞嫁女酒的連沈挽一半都沒有。
府里接連辦了四樁喜事,大哥迎娶江陵郡主過門至少要放三個月之后了。
不過人不多,但也很熱鬧了,嫁女酒持續了一個多時辰才散。
送走賓客后,沈挽和謝景御也坐馬車離開。
翌日,成王迎娶側妃過門,因為成王尚未娶正妃,不用顧忌正妃的臉面,再加上沈媞是“舍身”救的成王,所以喜宴辦的要比一般人納側妃要隆重的多。
成王奪嫡需要大量錢財支持,娶側妃是一個正大光明收賀禮的機會,肯定不能錯過。
不過沈挽既沒回定國公府送嫁,也沒有去成王府喝喜酒。
這日,沈挽和往常一樣去詠春院給老夫人請安,見到沈挽,溫側妃很詫異,“世子妃怎么還在府里?”
這時候,沈挽就算沒到定國公府,也在回去的路上了。
沈挽道,“昨兒幫著迎來送往累著了,就不回去了。”
謝芷歡嘲諷道,“難怪定國公府家宅不睦,府里姐妹出閣,大嫂都不回去送她上花轎……”
沒見過這么會挑刺的。
吃飽了撐著嗎,這么喜歡管閑事。
沈挽眸光送謝芷歡臉上掃過,反唇相譏道,“成王側妃,我二叔的私生女,冒充我表妹,欺騙了我整整四年,連本該屬于我的縣主之位都讓給她了,我與她是一般的堂姐妹嗎?”
“被耍的團團轉,還巴巴的回去送她出嫁,大姑娘是不是又該說我缺心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