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沈挽,忍著某處不適,艱難的上了馬車,打道回府。
本就疼的厲害了,再加上馬車顛簸,等沈挽回靖北王府,僅剩的半條命又去了一半。
見珊瑚扶沈挽進府,周管事道,“世子妃這是怎么了?”
沈挽咬牙道,“被狗攆,摔了一跤。”
周管事,“……”
珊瑚,“……”
沒有世子妃這么罵世子爺的。
周管事想象不出來世子妃被狗攆的畫面,但看模樣,摔的挺嚴重,“我讓人請大夫進府……”
沈挽打斷他,“不用,丟不起這個人。”
怕周管事繼續追問,沈挽趕緊讓珊瑚扶她走了。
被狗攆,以至于摔跤是沒面子了些,但世子妃不說,大夫也不會知道啊。
這不請大夫能行嗎?
不過周管事也不擔心,要真摔嚴重,丫鬟會給請大夫的,周管事轉身去忙,然后又覺得不對勁。
世子妃不是和世子爺去康王府賀壽去了嗎,怎么會被狗攆,世子妃摔傷,世子爺竟然沒陪著一起回來。
沈挽被一路扶回照瀾軒,進屋后,沈挽就吩咐道,“準備熱水。”
渾身黏膩,天知道她忍的有多難受。
很快熱水就準備好了,沈挽沒讓珊瑚銀釧伺候,自己寬衣的,胸前胳膊上,數不清的紅印,沈挽都不知道問候了謝景御多少遍。
某處火辣辣的,就像是傷口上被人撒了鹽的感覺。
前世沈挽對男女之事就沒好印象,她中了鴛鴦散,過程記憶全無,但事后身體的痛卻記得真切,抹藥還疼了兩天,可想而知了。
今天救謝景御,比前世還要疼十倍不止,就這還是謝景御克制了,要了兩回,她實在受不住,他還算有良心,沒不顧她的死活,去泡寒潭解剩余藥性,不然她今天十有**就交代在那里了。
沈挽不讓陳平陳安告訴謝景御,其中一部分原因就是她再不想體會這事了,再滅頂的歡愉,也抵不過事后這份痛。
沈挽渾身倦怠,差點沒在浴桶里睡過去,強撐著起來,上了藥,準備躺下睡會兒。
剛靠在大迎枕上,外面春兒進來道,“世子妃,老夫人讓您去她那兒一趟。”
真的。
沈挽差點就口吐芬芳了。
她都只剩一口氣吊著了,還要折騰她。
沈挽不信老夫人有什么事需要找她的,肯定是聽說她被扶回來,把她叫去問發生什么事了,仗著老夫人的身份,借機拿捏她。
今天就是天塌了,也沒她睡覺要緊,一個進門就給她送絕子藥的老夫人,沈挽才不會管她高興還是不高興。
“去告訴老夫人,就說我崴腳了,沒法去見她。”
吩咐完銀釧,沈挽就躺下了。
等謝景御回來,沈挽已經睡熟了,見她一臉疲憊,累的不輕的樣子,謝景御想問問她在護國寺做了什么,把自己累成這樣,只是一看珊瑚,珊瑚就趕緊走了。
世子妃不讓告訴世子爺,可世子爺要開口問,她也沒膽子撒謊,只能不給世子爺開口問的機會。
做丫鬟真是太難了。
謝景御在床邊待了會兒,在想護國寺發生的事,他隱隱覺得自己在泡寒潭之前發生過什么,可又仿佛只是做了一場夢,甚至連夢境里發生了什么都遺忘七七八八了。
回到書房,謝景御把陳安叫進來,問道,“世子妃在護國寺做什么了,累成那樣?”
沈挽極少午睡,嫁給他這么久,也只在逛花燈會那日白天睡過一回。
陳安,“……”
這讓他怎么回答呢。
陳安支支吾吾,謝景御皺眉,“不能說?”
陳安硬著頭皮道,“世子妃在護國寺迷路,多走了會兒……”
“只是這樣?”謝景御不信。
“還,還被狗攆,摔了一跤……”
天可憐見,這話可不是他說的,是世子妃自己找的借口。
謝景御眉頭擰成川字,“讓你護衛世子妃,她被狗攆,你在做什么?”
……屬下在放風。
陳安心底接了一句,觸及謝景御的眼神,陳安趕緊跪下,為自己失職認錯。
謝景御倒也沒責怪陳安,擺了下手,陳安就退下了。
沈挽一覺睡到太陽落山才起,還是被珊瑚叫醒的,午飯已經沒吃了,再不吃晚飯,身子可受不住。
沈挽也是真餓了,珊瑚伺候她起床,洗了把臉,小廚房將晚膳端進來,謝景御也從書房回來了。
見到他,沈挽先是不自在,畢竟才幕天席地坦誠相待過,天知道那種怕被人撞見的羞恥感有多重,然后就是生氣了。
她蔫了吧唧,睡一覺都沒緩多少,這混蛋倒像個沒事人一樣,不,是精神抖擻!
可不精神,自己半條命在他身上呢。
謝景御進屋,就感覺沈挽的眼刀子朝他飛過來,早上還暗戳戳瞪他,現在倒是膽子肥了,敢瞪的這么明目張膽。
謝景御皺眉不悅,剛要開口,沈挽已經撇開目光不看他了。
某位爺頓時更不爽了。
兩人坐下用晚膳,誰也沒有開口。
沈挽越想越氣,不能不生氣,前世她中催情藥,焉了吧唧的是她,這一世給人解催情藥,焉了吧唧的還是她。
她往嘴里塞了一顆魚丸,惡狠狠的嚼著,仿佛自己咬的不是魚丸,是某位爺的肉。
嚼著嚼著。
突然。
嘴里一股巨疼傳開,眼淚瞬間飆出來。
沈挽抬手捂住腮幫子,謝景御見了道,“怎么了?”
沈挽想活活咬死他的心都有了。
咬到自己也怪他,謝景御很是無奈,讓珊瑚給沈挽倒了盞茶,沈挽漱掉嘴里的血,想到前些天把謝景御氣吐血的事,如今想起來,已經不再愧疚了。
咬到自己,沈挽沒了食欲,坐到小榻上去。
謝景御用完晚膳,回書房了。
沈挽睡了一下午,到了該睡覺的時辰也沒有困意,坐在小榻上發呆。
珊瑚問道,“世子妃要不要吃些宵夜?”
沈挽午飯沒吃,晚上吃了一半,這會兒還真有些餓。
沈挽道,“讓小廚房做些送來。”
銀釧出去吩咐,然后跑進來道,“世子妃,京都不知道誰府上走水了,好大的光火……”
沈挽出去,就看到靖北王府西南方向,離的不遠的地方,火光沖天。
那方向和距離——
是康王府。
今日是康王太妃壽辰,怎么會發生走水這樣的事。
看著那沖天的火光,沈挽心底一動,這事不會是謝景御干的吧?
謝景御可不是好惹的,他在康王府被人下藥,康王府必有參與,被害的差點爆體而死,以謝景御的性子,怎么可能不報復。
沈挽好奇是什么人向天借膽給謝景御下那樣的藥,以謝景御的身份,想嫁給他的大家閨秀肯定不少,可謝景御已經娶她了,他們還是圣旨賜婚,謝景御甚至當著皇上的面,就袒護她,哪個大家閨秀會這么不識趣想摻和到他們之間來。
再者父親手握兵權,深得皇上信任,她的背后還有云家,藺老太傅也拿她當親孫女疼,除了皇上的公主外,京都沒哪個大家閨秀能在權勢上壓她一頭,就算生米煮成熟飯,她要不同意,也只有做妾的份。
真的會有人干這樣的蠢事嗎?
想到溫側妃,沈挽不說話了,世上不缺盲目自信的人。
而且她隱隱覺得這事和北越三皇子脫不開干系。
北越三皇子此番明擺著是沖謝景御來的,但皇上壽宴之后,北越三皇子一直沒動作,然后就發生了今天這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