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挽像根木頭似的被謝景御帶出門,帶出琉璃院。
她滿腦袋都是謝景御那句不會影響王妃抱孫兒……
前世她在康王府**,沒吃避子藥,有了身孕,這一世她和謝景御在護國寺后山……她也沒吃避子藥,她不會也懷身孕吧?
她顧著讓陳平陳安幫她隱瞞,反倒把這茬給忘了,都四天了,現在吃也沒用了。
要和前世一樣懷上孩子,她還瞞個屁啊。
沈妤懷胎不易,云氏找了不少讓女子容易懷胎的法子教她,回門的時候,沈挽也聽了不少。
女子每個月會有幾天格外容易懷孕……
只要是那幾日,不論和誰都容易懷的。
一想到自己極可能會懷上謝景御的子嗣,沈挽頓時心跳如擂鼓起來。
前世她生墨兒染兒就夠好看了,謝景御這張臉,京都就找不到更好看的了,謝景御的子嗣,得好看到什么程度,不過前世謝景御把蕭韞拉下馬時,已經二十七八歲了,沒成親,也沒子嗣。
子嗣也是要講緣分的,她和謝景御未必會有,不用自己嚇唬自己。
沈挽不住的在心底安撫自己,可一雙眼睛不受控的一遍遍往謝景御那張妖孽臉上望去。
大概是她記憶錯亂了,她竟然覺得墨兒眉眼和謝景御有幾分相似。
要是墨兒染兒還能投生到她肚子里來該多好。
可爹不一樣,孩子怎么可能長一樣呢。
“你還要看我多久?”
謝景御的腳步突然停下,直勾勾的望著沈挽。
沈挽臉騰的一紅,她可不敢說自己在想什么,生孩子的事把謝景御都氣吐血了,借她幾顆膽子,也不敢在他面前提孩子兩個字。
可謝景御眼睛不眨的看著她,沈挽梗著脖子道,“我看一下都不行么?”
謝景御笑了,“你這是看一下嗎?”
笑了,但笑容未達眼底。
他容貌再好看又如何,這女人也不會心動,頂著他世子妃的身份還想和別的男人生孩子,想起來謝景御就控制不住有殺人的沖動。
沈挽道,“你臉上有臟東西,不信你問銀釧?!?/p>
沈挽看向銀釧。
銀釧,“……”
世子妃膽大,敢睜著眼睛說瞎話,她不敢啊。
謝景御看向她,銀釧重重點了下頭。
謝景御眉頭皺緊,道,“給我擦干凈?!?/p>
沈挽,“……”
自己不能擦嗎?
沈挽只能抬起胳膊,給謝景御擦臉上莫須有的臟東西。
離的近,呼吸糾纏,沈挽腦海里閃過被他站抱著欺負的畫面,臉上的溫度在節節攀升。
飛快的擦了兩下,就趕緊跑了。
這女人越發奇怪了。
謝景御眉頭攏的松不開。
沈挽一口氣跑回屋,給自己倒茶喝,銀釧道,“世子妃和世子爺分房睡的事,王妃已經過問了,遲早也會傳到國公爺國公夫人耳中的……”
沈挽道,“有話直接說。”
銀釧道,“奴婢去把世子爺的被褥枕頭抱回來吧?”
世子爺對世子妃夠好了,這樣分房睡,遲早會影響感情的。
萬一世子爺的心被別人勾去了,世子妃都沒地方后悔去。
再把謝景御的被褥枕頭抱回來?虧得這丫鬟想的出來。
謝景御是什么人,是她能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嗎,把被褥枕頭抱去書房,已經惹惱謝景御一回了,現在人家在書房睡的好好的,王妃問起來,也找了覺淺的借口,可見他們以后就這樣住了,這借口打發她爹娘也能說的通,她現在把人家被褥枕頭抱回來,人家嘲諷她一句,她都無地自容。
沈挽不可能做這樣跌份的事,但謝景御的被褥枕頭還是抱回來了。
王妃的丫鬟抱的。
謝景御覺淺,在王妃看來,分房睡還是小事,年紀輕輕的,應該倒頭就睡,怎么能覺淺呢,擔心是身體有毛病,這不,謝景御和沈挽前腳走,后腳王妃就讓人請太醫進府給謝景御醫治。
可憐太醫來回把脈,也沒發現有問題,倒是火氣有點大,便開了些降火氣的藥。
太醫走后,趙媽媽道,“覺淺的毛病太醫肯定能治好,分床睡不利感情,王妃讓世子爺忍耐一下。”
謝景御似有不愿,但也沒說什么。
沈挽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芍藥把被褥枕頭搬回內屋。
趙媽媽走后,沈挽也回屋了。
珊瑚去護國寺一趟,到傍晚才回來,回來先給自己灌了兩盞茶,沈挽問道,“找到了嗎?”
珊瑚搖頭,“奴婢來回找了好幾遍,也沒看到玉佩……”
雖然護國寺后山偏僻,但也不是就一定沒人去了,世子妃不就會去,世子妃那塊玉佩,玉質剔透,即便只剩半塊,也得值十幾兩,要是有人瞧見,肯定會撿走。
怎么就給丟了呢,娘把玉佩給她的時候,一再交代讓她收好,還希望她能找到另外半塊。
現在好了,別說找到另外半塊,自己的半塊都沒守住。
雖然前世玉佩在她手里也沒什么用,但她也不能就這樣給丟了啊,沈挽心情郁悶極了。
外面春兒進來道,“世子妃,三日后宮里設宴給北越三皇子和東梁高陽王世子餞行?!?/p>
總算是要走了。
東梁高陽王世子在寧朝待多久,沈挽都放心,但北越三皇子多待一天,沈挽就得多提心吊膽一天,走了她才能安心。
入夜后,沈挽泡完澡,就上床躺下了,想起謝景御去書房睡之前,他們是分頭睡的,沈挽便換了一頭躺下。
謝景御回來,見了道,“你是準備以后我都對著你的腳睡嗎?”
……她不也對著他的腳。
沈挽默默把枕頭放回去,剛放下呢,窗戶被叩響。
陳平的聲音傳來,“爺,西行宮走水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