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沈挽擔心沈翎,謝景御道,“沈翎應該和楚揚一起回京。”
沈挽望著他,“你確定?”
謝景御道,“沈翎去找楚揚,沈疍也追著去了,沈翎有可能會半路出事,沒有到薊州,但沈疍肯定會找到楚揚,要知道沈翎為找他失蹤,不把沈翎找到,楚揚不會回京的。”
雖然楚揚是奉命去查薊州糧倉走水案,但只要把案子查清,把證據送進京即可,不是非要楚揚親自回京上呈罪證。
謝景御了解楚揚和豫章郡王他們,都不是把名利權勢看的很重之人。
雖然這只是謝景御的猜測,但沈挽相信他,也相信楚揚的為人,再者眼下除了相信,也別無他法。
……
凌王開府之后,緊接著就是藺府舉辦義子宴。
這日,天氣晴朗,碧空萬里。
用過早膳,沈挽和謝景御就坐馬車到了藺府。
藺府上一回辦喜事,還是二十年前,藺清音出嫁。
清冷寂寥了二十年的藺府,總算是又辦了回喜事,藺府下人臉上洋溢著笑容,別提多高興了。
藺老太傅藺老夫人多年前就想收沈暨為義子,沈暨一直不答應,到如今藺老太傅才如愿,一高興,賞了府里上下半年月錢。
藺府只有藺老太傅和藺老夫人,一大早沈暨和云氏就來幫著招呼賓客,沈歷和江陵郡主也在。
沈挽和謝景御到藺府時,沈妤和昭平伯世子也來了。
見到沈妤,沈挽高興道,“長姐也來了。”
沈妤有些擔心,“娘不許我來的,一會兒肯定要訓斥我……”
沈妤肚子大的像是隨時要生了。
事實上也就這小半個月的事了。
沈挽扶她道,“罵歸罵,祖父祖母他們肯定高興。”
看著沈挽隆起的肚子,沈妤失笑。
挽兒自己肚子都這么大了,還扶她。
兩姐妹進府,那邊沈歷先過來,然后是云氏。
云氏是一邊過來,一邊嗔瞪她們,“你們兩個都把娘說話當耳旁風是不是?”
沈挽還好一些,至少走路不用扶著腰,沈妤已經到了隨時會生的時候了,馬車顛簸,萬一路上顛一下發動了怎么辦?
一點也不省心。
如沈挽說的,氣歸氣,沈妤來了,云氏也不會再叫她回去,藺老夫人疼沈挽,也很疼沈妤。
那邊江陵郡主過來,見到她,沈挽道,“大嫂清瘦了許多,害喜還沒好嗎?”
江陵郡主道,“這兩日已經不怎么吐了。”
三人去給藺老夫人請安,謝景御和昭平伯世子則留在外院,幫著招呼賓客。
進了內院,去藺老夫人住的院子,一進屋就看到坐在羅漢榻上的藺老夫人,那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沈挽有好些年沒見藺老夫人這般精神過了。
瞧見她們三個,藺老夫人笑容滿面,歡喜的不行。
坐了沒一會兒,永王妃就來了,先給藺老夫人見禮,小坐了會兒,然后就去幫云氏招呼賓客,本來沈挽沈妤她們該幫忙的,奈何身子重了,心有余力不足,也沒人敢讓她們亂跑,只能留在屋子里陪藺老夫人。
不過不缺人幫忙,衛明珠和凌雪幫著招呼前來的大家閨秀,陪她們在花園玩耍。
藺府時隔二十年辦喜事,滿朝文武都來了,就連宋國公和左相等人都親自前來道賀。
開玩笑,藺老夫人過壽,藺府沒下請帖,只是府里熱鬧一番,皇上都出宮,來藺府給藺老夫人賀壽,何況藺老太傅收義子這樣的大喜事。
皇上十有**會來藺府。
不,是肯定會來!
定國公女兒出嫁,兒子娶妻,皇上都出宮喝喜酒了,輪到定國公自己,皇上還能缺席嗎?
皇上都來,哪個大臣敢托大不來?
嗯,上回來給藺老夫人賀壽,皇上沒有興師動眾,這回來道賀,皇上坐御輦來的,一身明黃龍袍,威嚴又平易近人。
在文武百官和皇上的見證下,沈暨攜妻兒跪下,給藺老太傅藺老夫人磕頭。
藺老太傅藺老夫人眼睛濕潤,趕忙將他們扶起來。
之后便是請大家入席,開宴。
觥籌交錯,熱鬧不凡。
看到這樣的盛況,宋國公和左相一點也笑不出來,還得硬擠出幾分笑臉出來。
沈挽、沈妤還有江陵郡主一桌,衛明珠和凌雪、謝芷瑤陪著,大家有說有笑,歡聲笑語不斷。
謝景御和豫章郡王、永王世子他們坐一起,還有云衍,都是熟人,更是盡興。
永王世子拍豫章郡王的肩膀,“郡王近來很忙?”
豫章郡王道,“不忙啊。”
“那怎么很少看到你?甚至請客你都不在,”永王世子奇怪道。
豫章郡王道,“忙了一點私事……”
趙昂湊過來,“什么私事?”
好兄弟,那是沒什么不能問的。
能問,但可惜不能告訴。
豫章郡王伸手把趙昂湊過來的臉給呼開,“能說的時候,我肯定告訴你們。”
趙昂道,“連我們都不能先知道,什么私事這么神秘?”
……不僅沒打消他們的好奇心,還勾的更厲害了。
豫章郡王怕他們纏問,趕緊端酒杯敬酒。
永王世子看向衛國公世子,“衛兄心不在焉的樣子,可是有心事?”
衛國公世子心事大著呢。
自家妹妹快要被人給拐跑了,還不知道拐她的是誰。
有這么一個好騙的妹妹,做大哥的怎么能不犯愁?
要叫他知道是哪個小兔崽子哄騙他妹妹,得扒了他的皮不可。
這般想,坐對面的豫章郡王重重打了個噴嚏。
豫章郡王揉著鼻子道,“感覺有人在罵我……”
趙昂笑問道,“你最近做了遭人罵的事?”
趙昂就是隨口接個話,結果豫章郡王瞥到對面一臉不爽的衛國公世子,突然就心虛了起來。
他懷疑剛剛是衛國公世子在罵他。
豫章郡王的心虛樣子,衛國公世子沒看見,但永王世子看見了,看熱鬧不嫌事大,拍豫章郡王的肩膀,“你這心虛的樣子,像是做了什么對不起衛國公世子的事……”
豫章郡王,“……”
心驚肉跳有沒有。
豫章郡王穩住心神,“怎么會呢?不敢,絕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