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了。
她就是這打算,跟周景年在一起之后,就找機會刺激姜窈。
再跟她談條件。
她肯定竭盡全力也得幫她找個好人家,讓她滿意,才能把她打發掉。
這樣真是一舉兩得,既能報復姜窈的冷血,還能保她一輩子的富貴。
她也是聽說了姑姑公婆那一代的事,才想出來的,周大財親娘,生了個孩子都能夠嫁給富貴人家,她怎么不行?
哪怕當個繼室,只要富貴,她照樣心甘情愿。
姜窈自己愿意在這鄉下吃苦,她可不愿,若她是個富家小姐,遇到這種事,哪怕死皮賴臉,死也得死在自己的大宅院里。
“看你這表情,我是猜對了。”
姜窈面無表情的看她,“可惜,我從來不受威脅,你這手段,從一開始就行不通。”
杜良盈不相信,“若我真的上了表哥的床,你還是會這么無動于衷嗎?”
周景年拳頭都握緊了,咔咔作響,“杜良盈,在此之前,你一定死得透透的了。”
“你看,沒有這種可能啊。”
姜窈嘖了一聲,“哪怕你威脅的不是我們夫妻倆,而是別人,他們的第一反應也是把你殺了埋尸,妹妹,你想用這種事威脅,還是太嫩了啊。”
“你表哥土匪都殺了十多個了,看你給他氣得,若我不攔著,你現在早就不喘氣了。”
杜良盈看了周景年鐵青陰森的臉一眼,這才后知后覺的爬起來。
戰戰兢兢,渾身都在發抖。
對啊,她怎么忘了,周老二可是殺過很多土匪的狠人。
土匪多兇悍啊,任何一個土匪都能輕輕松松把她弄死,而她竟然敢利用威脅周景年。
“盈盈!盈盈啊!娘來了!”
杜大舅母來了,看著杜良盈蒼白的臉和臉上的巴掌印,氣得發抖,“誰干的?盈盈,誰打的你?”
“我啊。”
姜窈淡然。
“杜氏!你的好兒媳!”
杜大舅母憤怒無比,“我女兒到底做了什么惹得你動手,我必須把爹娘都喊來,給我女兒評評理!”
杜氏嚇了一跳,“瘋了瘋了,你喊爹娘來作甚,非得折騰老人家!”
姜窈:“你女兒,不知廉恥,勾引周景年,你說,該不該打?”
杜大舅母不可思議,“胡說八道!”
杜氏也驚呆了。
“不信你問你女兒。”
杜大舅母看向杜良盈,“盈盈,你說話,到底咋回事?”不是讓你跟周三處一處感情嗎,將來好提定親的事情,怎么又扯到周景年了。
杜良盈不肯開口了。
周三開口,“我作證,親眼所見,瞧見我二哥就撲過來了,真是攔都攔不住,我二哥可是個有婦之夫,也是要清白的,大舅母,你養得什么流氓混子,別讓她出門了,真禍害人!”
“嗷,還有,我二哥反應快,沒讓她撲到,你別想著趁機訛上我們家,更別提你女兒的清白,這么生撲,這么熟練,怕不是第一次,哪來的清白。”
杜大舅母剛要說的話這么被堵了回去,憋得臉色發紫。
她憋屈的不行,手一揚,拐了個彎,朝著杜良盈就扇過去。
又是啪的一聲。
一邊一個紅巴掌印。
這回臉上勉強對稱了。
杜良盈不可置信又憤怒的瞪著親娘。
“瞪我!你還敢瞪我!”
杜大舅母也是氣得要命,乖乖跟周三一起多好,她為她做的安排多好,這婚事成了她下半輩子差不了,“你個不爭氣的東西!做出這么不知廉恥的事兒來,你看你還有什么臉面!”
她又給了杜良盈幾巴掌,下手那叫一個狠。
杜良盈整個臉都腫了,又青又腫,難看都不足以形容。
“行了!”
杜氏見旁邊有路人經過,面無表情道,“大嫂也別打給我們看了,你自己的女兒自己教育,這事兒算家丑,我們誰也不會說,若外人知道定不是從我周家人嘴里出來的。
“你們也回去吧,今后別再來往了,就當沒有這門親戚,路上見了也不必打招呼。”
杜大舅母傻眼了。
怎么就,怎么就單方面斷親了。
不,她還想隔幾天來吃頓肉長長膘啊。
“杜氏,就這么點小事,就斷親,你把你親大哥放在什么位置?你連他也不要了?”
她企圖用杜老大來喚醒她的一點心軟。
杜氏只是冷哼一聲,“小事?在我眼里是天大的事,這種不知廉恥的姑娘,沾親帶故都怕將來遭到連累,我大哥也不是個東西,教出這種東西來,不要就不要了吧。”
“我們回家去!”
杜氏牽著姜窈,其他人跟在后面。
一路回到家。
看著杜氏陰沉的臉,眾人自覺的各自回了房間。
直到房間里只剩三人。
杜氏先問周景年,“杜良盈真沒有碰到你?”
周景年沉著臉不說話。
也不知道在鬧什么脾氣。
“娘,我親眼看見,沒有碰到。”
姜窈替他回了。
杜氏松了一口氣,又拉著姜窈的手,“窈窈,這次是我對不住你,我這門親戚,糟心得很,讓你又受氣了。”
“娘,你別這么說……”
有這樣的婆婆夠好了,哪怕連帶著個糟心親戚也無傷大雅。
“你聽我說完……之前我念著我大哥,念著這些外甥還是好的,一直狠不下心斷這個親,如今看著杜良盈的樣子,真是與小時候的模樣相差巨大,沒有什么可猶豫的了,斷親就斷親吧,以后他們家誰來,盡管放那倆狗子咬他們,不必再顧慮我,你也別生老二的氣,他是無辜的。”
姜窈連連點頭,“娘我都知道。”
“好了,你們倆說說話,寶兒怕是醒了,我去抱抱他。”
房里又只剩下小兩口。
姜窈走近他身邊,端詳了一會兒,好笑的問,“我都沒生氣,你這是氣什么?”
周景年面無表情看回去,呵呵干笑,“你不生氣,挺好的。”
姜窈總算意識到,他好像是在生自己的氣。
她哪里做的不對嗎?
“我信任你啊,當然不生氣,我最信任你了。”
他臉色沒有絲毫好轉,“要是換成姓冷的,你怕是要悲傷難過,傷春悲秋了吧。”
姓冷的?
冷天和,早八百年前的她的前未婚夫?
姜窈好不容易從記憶里挖出這個名字,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