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窈看了眼男人,眼睛發(fā)亮,嘴角微微彎起,“你是在吃醋啊?”
周景年抿著唇,又不說話了。
明顯就是吃醋了。
“我都一兩年沒見過冷天和了,早就不記得他了,這有什么好醋的?”
周景年冷著臉,“對,我沒什么好醋的,你也沒什么好生氣的。”
實則氣到極致,醋到極致。
他從沒說過,那次她中藥,其實他不是第一次見她。
更早之前,他就往姜家送新鮮獵物了。
當(dāng)時,她還是個很單純漂亮的小姑娘,天仙一般,出塵脫俗,是他見過最美的姑娘,一家有女百家求,奈何早已定親。
時常被未婚夫約出去玩,兩人都守禮,并沒有親密舉動,但舉手投足,眼神流轉(zhuǎn)之間,誰都能夠看出他們是一對。
天作之合,旁人只有羨慕的份兒。
他只能在旁邊靜靜地看著。
誰能想到,一年后,這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姑娘會遭遇如此劇變,成了他的妻子。
當(dāng)時高高仰望也就罷了,不敢肖想她。
可如今不一樣了,他們倆成了夫妻。
他承認(rèn),當(dāng)初的那個冷天和讓他深深的嫉妒,嫉妒的咬牙切齒,恨不得回到兩年前,直接把她搶走,弄死那個姓冷的。
他嫉妒又不自信,在她心里,曾經(jīng)那么喜歡的人,真的能夠完全忘卻嗎,他在她心里的地位,真的超過冷天和嗎。
當(dāng)初,冷天和身邊只是圍了個普通侍女,她都不高興。
如今,他“青梅竹馬”的表妹對他投懷送抱,她就是一副對他無比信任的模樣。
信任?他要信任有什么用,還是裝作信任,實則根本就不在乎他,覺得他被別的女人拐走了也根本無所謂。
“別生氣了,我知道錯了,周景年。”
姜窈果斷認(rèn)錯。
心里驚訝又新奇。
這男人向來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從來都是理智人,只做有利的,該做的,實事,會以最快的速度解決問題,而不是傷春悲秋,自我懷疑。
對待她,也從來只知照顧妥帖,從不談心,沒人知道他想要什么,前世尤甚,兩人就是普通夫妻過日子,柴米油鹽醬醋茶,哪有什么轟轟烈烈。
還是第一次,見他這么小氣小心眼吃醋的樣子。
怪新奇的。
“周景年?我記得,你叫你前未婚夫,是叫天和哥哥吧?”
姜窈都快要不認(rèn)識他了,哄吧,哄著吧。
她聲音刻意嬌軟:“景年哥哥,別生氣了,可以嗎?”
瞬間,這聲哥哥好似有了別樣意味,周景年心都軟了,冷漠的刻意繃著的臉有些破功。
姜窈:“……”
“錯在哪里?”
周景年好似什么都沒發(fā)覺,繼續(xù)問。
“當(dāng)時我表現(xiàn)錯了,我不該無動于衷。”
“沒誠意。”他道。
姜窈怒了。
她猛地看向周景年,突然上前兩步,面無表情,眼神里帶著威脅,一把掐住他的下巴,靠近,咬牙切齒,
“別怪我沒提醒你,今天這次就算了,再敢出去勾三搭四,勾引別人亂搞,我一定讓你死的到處都是,聽到?jīng)]有?”
周景年心口猛地一跳,瞳孔一縮,呼吸變粗了。
“聽到?jīng)]有,說話。”
她臉色陰沉,格外冷酷。
他啞聲,眼神望著她,“我聽到了,不會出去勾三搭四,不會給你砍我的機(jī)會。”
姜窈滿意了,拍拍他的臉,“去吧,躺a著。”
周景年看向她,兩口子想玩啥,一個眼神就清清楚楚。
……
姜窈好累,累得只想跟這張床融為一體,睡個天昏地暗。
她覺得周景年好壞,吃醋的是他,她費心費力的哄著,把他哄好了,結(jié)果他倒是起了壞心,就是不結(jié)束,就是吊著她,哪怕傷敵一千,他自己也很難受。
大清早。
周景年精神奕奕,心情舒暢,遛了一圈寶兒,估摸著姜窈快醒了,回來給她打水洗臉。
姜窈腰酸腿疼,走路的姿勢都有些怪。
周景年看了她幾眼,問,“今天還去不去山上?你這身體確實該好好練練了,這還是空間水改善過的,可見以前差成什么樣了。”
姜窈怒瞪他,“果然,男子漢大丈夫,力氣沒處使,就該多干點活。”
“背著我去。”
周景年挑了挑眉,“你確定,院子里娘看著,院子外村民們看著。”
“怎么,不敢?”
周景年受不得激,直接蹲到姜窈面前,扒拉她的腿,“出發(fā)。”
他來真的,姜窈還要臉,連忙走開,不讓他背著。
奈何腿被扒拉住了,周景年背著她站起身,直接出了房門。
還不忘朝著院里大喊一聲,“娘,寶兒喂了,你照顧著,我?guī)е厚荷仙健!?/p>
杜氏在灶房,探出頭一看,眼神一變嘖嘖兩聲,“吃了沒,帶點餅子干糧去!”
“不用!”
其他人也從房里探出頭來。
姜窈簡直無顏見人,直接把頭埋在男人背后。
李阿秀捂著嘴偷笑。
杏兒也笑。
周大皺了皺眉,無奈嘆息,這死老二,愈發(fā)囂張了。
唯有單身狗周三,看著這一幕,牙都要酸倒了,狠狠的翻了個白眼。
真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