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巷子里隱秘處,將幾匹馬收入空間,又離開。
隨后就是鐵匠鋪。
前面殺了幾個人,繳了幾把大刀,但還不夠。
在亂世,武器的數量可太重要了,當初搜刮姜家,沒有搜到多少刀槍。
上個月在鐵匠鋪定做了一批。
其實也不多,七八把,出了高價,一部分給鐵匠當做手藝費,多余的就是讓他閉嘴的費用了,老百姓一下做很多殺人的大刀,還是很危險的,不能讓官府注意到。
去鐵匠鋪拿了大刀,試了一下鋒利度,付了尾款,直接離開。
又找機會扔進空間。
然后又去布店。
遠遠的店門口看見一個有些眼熟的婦人。
周景年倒是印象深刻,就是那吵嚷著要幫他們支攤子,一下買了不少果子的婦人。
那開布店的是她兒媳婦。
兩人在吵架。
兒媳婦舍不得店,“不走不走,我存銀都砸在這布店去了,買糧都沒銀了,我走了要餓死!”
婦人一個勁兒點她的額頭,“天殺的,你個死腦筋,那布匹是能吃嗎,你守著也得餓死,還得被那些流民土匪給殺了吃肉!”
“我走不了,死就死了!我要跟我店死在一塊兒!”
“哎呦天爺啊,那天殺的糧店,怎么能一下漲這么多呢,這不是要人命嗎,這些個奸商啊,一個個的就該天打雷劈!我的命怎么這么苦啊……”
不遠處的姜窈和周景年對視一眼。
姜窈的手往男人的袋子里一伸,空間里的陳糧往袋子里傾倒,有差不多三五十斤的樣子。
如今糧價漲了有個十幾倍,去糧店里買五十斤,那得幾兩銀。
兩人往店里去。
兒媳婦當即揮開婆婆熱情接待,“兩位客人想要些什么布?”
姜窈往店里挑選起來。
周景年背著糧,站在一旁,問,“用糧換布,換嗎?”
兒媳婦眼前一亮。
中年婦人更是倒吸一口涼氣,熱情的拉著周景年的手,“換換換!要換的,你們買布給打折,打個五折,不,四折,再給你們送兩匹,小伙子,你有多少糧,我全要了。”
“哦對,你那糧賣啥價啊?想換多少匹布?”
周景年看向姜窈。
姜窈還在挑選,不管啥時候,買新衣買布匹,她都是高興的,這真是她的天性,尤其是選到一些不錯的料子,那就更樂意交易了。
她是個隨性的人,這婦人早前與她結了善緣,那她就不吝惜給她們一個方便。
兒媳婦想了想,又從柜子里拿出幾匹布,“夫人看看,這里頭都是最好的,特別時興,鎮上好多小姐都喜歡呢。”
姜窈摸了摸,料子上的花紋好看,料子也舒服,難怪時興。
“這不便宜吧?”
兒媳婦道,“是不便宜,但你們拿糧換,如今這世道,糧就是命,你救我的命,那你隨便挑!”
周景年將那一袋糧放在地上。
婦人連忙一雙手抱著掂了掂,好家伙,有個四五十斤呢,又打開看了看,這米是粒粒分明,去糧店根本買不到這品質的。
省吃儉用一點,加上家里的存糧,夠吃兩個月了,足夠撐到去投奔親戚了。
最后,姜窈選了五匹布,都是她最喜歡的。
每一匹,恐怕都得一兩銀子起。
她問,“看看,還需補點銀子嗎?”
中年婦人連連搖頭,“夠了夠了!”
她竟又去貨架上,隨意抱了一懷抱布匹,足足五六匹,只不過品質一般,遞給周景年,“送你們了送你們了!省的我兒媳婦一直惦記著這破布店。”
姜窈挑眉,“哪能這樣呢,不能占你們便宜。”
她又拿出一兩銀子,放到柜臺上。
婦人見狀,又去貨架上抱了四五匹,遞給她,“一兩銀子買之前的,現在這幾匹,算我送你的,這總行了吧?好姑娘,在外頭別太實誠了,容易吃虧,外面不安穩,趕緊回家去吧!”
兩人就這么抱著滿滿當當的布料,離開。
婦人瞇著眼睛望著他們的背影,左看右看。
“娘,你看啥呢?”兒媳婦在收拾東西,糧食有了,銀子也回了點,最重要的是她的布賣出去了,她也不倔強了,把剩下的打包打包,就準備走了。
婦人瞇著眼,“瞧著眼熟,聲也耳熟,像是在哪見過。”
但到底想不出,到底在哪見過了。
倒是苦了兩口子。
抱著滿滿當當的料子踉踉蹌蹌找了許久,才找到一個無人的地方,將布匹放進空間
“那嬸兒可真熱情。”
姜窈擦了擦汗,跟她娘一個性子,大方又熱情,讓人抗都扛不住。
不過這些布料買了也不錯,放空間損耗小,再過幾年也還是跟新的一樣。
重新把驢車放出來。
兩人準備回家。
離開鎮上,又把另外一頭騾子放出來,綁在板車前面。
駕著一驢一騾就這么回了家。
周家。
兩只小屁孩看著新買的騾子,眼睛發亮,摸個不停,無比稀罕,高興得不行,“好騾好騾,以后你就是我兄弟了,是我們周家的一份子!”
“以后我每天都給你割很多很多的草給你吃!”
周大聽了,立刻一腳踹過去,姐弟倆屁股上一人挨了一腳,“你們認兄弟,老子可不認自己是驢馬生雜種!”
杜氏在一旁問,“外面如何了?”
“恐怕要通知村長,準備逃荒了。”周景年緊皺眉頭。
姜窈細心解釋,“娘,外邊流民形成一股反叛勢力,要打仗了,咱們清水鎮十有**打不過,且,一旦打起來,少不了要抓壯丁,得走了。”
杜氏倒抽一口涼氣。
家里其他人都或多或少嚇得有些腿軟。
然而,他們不知道,還有一股勢力,正星夜趕來。
那就是黑熊嶺的土匪。
大當家手拿大刀,坐在高頭大馬上,瞇著眼睛兇意十足,“周家村,等著,等老子收拾完你們,就去投奔白花鎮新王了!”他后排還跟著幾十個兄弟。
當初猛地聽聞這周家村竟然還存在,沒有滅種,大當家簡直氣得食不下咽,差點吐血。
都得了瘟疫,竟然還好端端的,看來是非得等著他親自弄死。
弄死也好。
還能作為投名狀,前去投奔白花鎮新王,同根同源的都是土匪流民,誰也不比誰高貴,還能弄個小官當一當。
豈不是威風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