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怎么回事?我不正和他談著戀愛呢嗎?”肖南星敷衍她。
李曉曉翻她白眼,“你們彼此的家人也見了,就沒想過訂個婚什么的?”
肖南星沉默。
李曉曉遲鈍一會,才說:“南星,你在介意什么?”
她也不是想催她,她知道南星很理智,對于自己的戀情有她的節(jié)奏。
她就是好奇,想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肖南星側(cè)身看著她,沉默一會,無意識地抓撓被子,“我也不知道,……很多次差點想答應(yīng)他,他真的很好很好,可是就那臨門一腳,我又猶豫了……”
就像這次出事,驚恐沖動之下,她差點喊出愿意和他結(jié)婚,只要他能醒來。
結(jié)果等人好了,她又退縮了。
裴政平很有耐心地從未真的催促她,只會偶爾開著玩笑試探兩下。
會準(zhǔn)備著戒指,隨時等待她的松口。
她在放松的同時,又覺得難受,甚至不想去深究自己的心思。
想著就這樣糊弄過去,到了一年時間若兩個人還在這樣舒服地處著。
她真的可以考慮嫁給他。
可是,心底又有個不確定的聲音在說,那樣真的可以嗎?
在她沒有確定的時候,是不是對裴政平不公平?是不是對不起他的真心?
他應(yīng)該也是希望自己用最坦然的一顆心去接受兩人的婚姻吧?
肖南星將臉縮進(jìn)被子里,悶聲說:“曉曉,你說我是不是有心理疾病?”
每每想起十歲以前那些幸福的像做夢的日子,以及十歲后割裂的仿佛兩個人生的歲月,她就忍不住恐懼。
或許在見過父母失敗的婚姻、和母親的二次婚姻苦難后,她就病了。
病的還不輕。
那種藏在靈魂最深處的婚姻恐懼癥,一直存在。
只是她平時隱藏的很好,外在表現(xiàn)仿佛毫不在乎。
不對。
或許裴政平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
他那么聰明,怎么可能不知道?
所以他也在等吧。
等自己敞開心扉接受他,把自己徹底交給他。
這樣想著肖南星更難受,這么好的男人,她怎么忍心看他一直等呢?
李曉曉心疼地?fù)ё∷皠e想了,對不起,我不該問的,咱們肖南星醫(yī)生怎么會有病?”
“我家南星聰明優(yōu)秀,有很多人喜歡,現(xiàn)在不結(jié)婚就不結(jié)婚,有的人還談一輩子戀愛呢。”
“裴書記想要抱得美人歸,當(dāng)然要加倍努力,你就繼續(xù)考驗他,咱們不急哈。”
肖南星縮進(jìn)她懷里,“別哄我了,我知道自己的癥結(jié)所在,放心,我會慢慢治愈自己。”
她不想錯過他,非常不想。
她要用更健康篤定的心態(tài)和他走下去。
有裴政平這樣陪著,或許她能更早的成為最好的女孩。
李曉曉更心疼了,“屁的自愈,你沒病!不就是童年陰影嗎?咱們忘掉,你要告訴自己,你值得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一切,包括男人。”
肖南星抹抹眼角,微笑,“好,我肖南星是最棒的!”
李曉曉抱緊她,希望能給她一點力量。
半夜,等李曉曉睡了,肖南星點開裴政平的微信,看著他發(fā)過來的那些臭屁照片,任思念瘋漲。
猶豫了有幾分鐘,她打字發(fā)送,“裴政平,我似乎有點病,你愿意等我治好嗎?”
那邊秒回,“好,我愿意做你的良藥,伴你健康,不知道肖醫(yī)生可愿接受?”
肖南星忍不住翹嘴,“你會允許我不愿意?”
裴政平:“南星寶寶果然了解我,咱們心有靈犀。”
肖南星確定了,這家伙就是她悲傷情緒的克星,什么不好的心情都會被他消滅。
她傲嬌地回復(fù),“那要麻煩裴書記多給我點治療的時間,要不再延長一年?”
裴政平發(fā)送吐血暈倒表情包,“我錯了,請肖醫(yī)生指示!”
肖南星捂住嘴嗤嗤地笑,生怕把李曉曉驚醒,“你這人,知錯不改是吧?”
反正下次繼續(xù)犯,繼續(xù)逗她。
裴政平一字一句:“我真的知道錯了,請肖醫(yī)生務(wù)必不能這么殘忍,我老大不小了,可不想將來送崽子去讀書時,讓人誤會我是她爺爺!”
肖南星笑的肩膀一聳一聳,拼命忍著不發(fā)出聲音,只要想象那個場面,就想哈哈哈哈哈。
裴政平似乎知道她在笑,“親愛的肖南星女士,開心了嗎?關(guān)于這個問題,等我回來,咱們可以晚上當(dāng)面深刻地交流。”
肖南星擦掉笑出來的淚水,在被子里蛄蛹,“我覺得那個場景很有趣,你倒是提醒了我,哈哈哈。”
裴政平:“......”
他憋了一會憋出句,“年紀(jì)越大功能可能越不行,肖醫(yī)生就不想早日幸福,畢竟男人的花期短啊。”
肖南星紅著臉真的服了,徹底佩服。
只有對某些能力非常自信的男人才敢這樣說吧?嘖,臭不要臉。
最后的最后,肖南星抱著手機笑著入夢。
聊天界面是裴政平的“晚安,寶貝”四個字,還有她默默給他設(shè)置的強提醒功能。
早上,李曉曉呵呵冷笑,“昨晚半夜也不知道誰在被子里吭哧吭哧,吵的我以為床上進(jìn)了老鼠。
我說肖南星,你既然能和他隔空傳情,干嘛要來召喚我呢,害得我家厲盛獨守空房,可憐的嘞。”
肖南星理虧,“呵呵,我錯了,今天給你做早餐。”
李曉曉:“我不稀罕,我家厲盛已經(jīng)來接我了,他做了早餐。”
肖南星怒,“重色輕友。”
“彼此彼此哈,我們果然是閨蜜。”
肖南星趕走甜甜蜜蜜的兩人,有種被人喂了狗糧的飽脹感。
這該死的勝負(fù)欲,下次她也要喂回去。
裴政平不在家,她似乎都不想回家吃飯,于是下班后在西安苑陪馮小梅吃晚飯。
鐘凱開心地分享自己的收獲,“我現(xiàn)在周末在裴大哥介紹的翻譯公司兼職,一個月大概收入四千塊,偶爾多點,能有五千塊。”
馮小梅嚴(yán)肅問:“沒有讓他給你走后門吧?”
她生怕因為這個傷害到女兒和裴政平的關(guān)系。
鐘凱連忙搖頭,“沒有,我經(jīng)過了考核,打敗了幾個名牌大學(xué)的人,嘿嘿,如果不是兼職,我還能賺更多,裴大哥只是和那位老板認(rèn)識,引薦了一下,絕對沒有幫我走后門,他還夸我呢。”
馮小梅松口氣,“那就好,能不麻煩他就別去麻煩,裴書記是大官,事情多。”
鐘凱頓時也發(fā)現(xiàn)媽媽的不對勁了,前邊還叫政平,現(xiàn)在又變成裴書記了?
他偷偷去看肖南星。
肖南星:看我干嘛?討好丈母娘得由裴政平本人來,她代替開口起不了什么作用。
她只能幫忙說一句,“剛回來事情堆的多,緊接著他又去魔都出差了,說等回元市再來看你。”
馮小梅嗯一聲,“他忙,不用這么麻煩特意過來,我很好。”
得,看來真的意見很大。
給裴書記祈禱,他應(yīng)該能處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