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乾,我拖住周鐵林,你收拾了那頭僵尸,速速回山門搬救兵!”王忠不拖沓,單臂一揮,將飛劍送給李乾。
這是一把專門用作飛行的法器,對攻擊沒有實質性的幫助。李乾收下后,王忠手里又拿出了一把鋒利的寶劍,向著周鐵林拼殺而去。
煉氣八層對上十層,結局可想而知。
現在,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李乾乘著間隙,向一旁離去。
果不其然,那只僵尸吼叫著奔來。
它以為,李乾還是當日在亂墳崗被嚇得渾身發抖的凡人?
今時不同往日,李乾神識一動,藤蔓從地底飛出,將僵尸死死纏繞。
揮動手臂,兩只手掌瞬間前后替換間,飛出了四只火彈。
五靈根的好處,雖然進階難。但是咱們靈氣可是充沛得很。
四只火彈瞬間便吞噬了僵尸,將它煉化成了一堆灰土。
沒了阻礙,李乾使用御劍術,踩著飛劍飛入空中。
“哪里走!”周鐵林一掌拍飛王忠,袖子一揮,數十張化形符拋入空中,化作十只兇獸向李乾攻來。
差點忘了,這周鐵林是個畫符師,要是不死,那符咒都能將李乾活活耗死。
雖說是化形的紙獸,但一下子出現十只,李乾也疲于應對。
術法交替釋放后,靈氣耗去了大半,才將十只紙獸全部消滅。
再看一旁,周鐵林雖說功法平平,但是那口袋好似一個無底洞,大量的符咒扔出來,將王忠打得已是遍體鱗傷。
用符咒拖住自己,周鐵林只要收拾了王忠,自己就是待宰的羔羊。
無論說什么,自己肯定是逃不走了。李乾一咬牙,與其被分開耗死,不如二人合力斬殺此人。
雖說,這個想法也不宜于螳螂擋車,但李乾也再無他法。
火蓮劍法,王忠用得可謂是一塌糊涂。每次飛出,周鐵林都能輕松閃開。
不僅沒傷到對方,還將自己的靈氣大量消耗。
“纏!”李乾先是打出土盾術,遮蔽周鐵林的視野,偷偷用綠藤將他纏繞,裹緊。
“得手了!”王忠大喜,對著空中掐劍訣打出兩只燃燒的飛劍,直取面門。
周鐵林面色如常,兩份符箓出現手中。
金光閃閃,飛劍刺在光罩上,不得前進一步。
同時,光罩內,周鐵林周身纏繞的綠蔓燃起了火苗,慢慢瓦解著李乾的法術。
“李師弟,別看我,盯著周鐵林?!蓖踔覀饕舳鴣怼?/p>
“這么下去,你我都逃不出去。這些年的心血,不能付之一炬。李師弟你敢不敢賭一把?”
“敢!”李乾傳音道。
“好,我有一符寶。是師爺所制,師傅送我防身的至寶。一擊打出,足可以媲美筑基初期的威力。但是,需要時間去準備,我將此寶給你,我去吸引他的注意力?!?/p>
“沒問題!”
“這符寶,會吸去你所有的靈氣。一擊不成,你便再無戰力,會被他生擒活捉,煉成僵尸的?!?/p>
“我想試試,王師兄,你盡管去,放心!”
王忠回頭看了一眼李乾,哈哈一笑,心中燃起了一團昂揚戰意。
“李乾,我現在明白了,為何趙大如此看重你。有你,我滄瀾宗,大幸!”
王忠說罷,一道黃符落入李乾手上。
黑色的鐵牌上,雕刻著一只靈動的小劍。
李乾不敢耽誤,輸入靈氣,瞬間便感覺這符寶好似一個深淵,瘋狂地吸取著他的靈氣。
同時,王忠這邊倒提寶劍,沖著已經掙脫出來的周鐵林飛來。
“砰砰砰!”爆炸聲傳出,王忠絲毫不懼,任憑這些符箓炸得他血肉模糊,絲毫不避開。
“你不要命了?好,我成全你!”周鐵林也不敢大意,貼身肉搏他最不擅長。
故此,也不得不先將李乾放在一邊,全力對付王忠。
而李乾此刻,眼中已經有些模糊,王忠,是抱了必死的決心去給自己爭取時間。
王忠,你不愧自己的名字,忠于滄瀾宗!
轉眼,王忠咬著牙,下半身已經被周鐵林的各種符咒打成了篩子,像拖著兩縷隨風飄蕩的布條。
“周鐵林,就憑你,也想染指我滄瀾宗?哼,宵??!”
“砰!”王忠的身子毫無預兆地脹大、爆炸,轉瞬完成。
王忠,用血與肉,完成了自己的信仰。
金光破碎,靈氣混雜著血肉,砸在周鐵林的身上,將他轟在地上,砸出一個深坑。
“為何,為何。王忠,我對你不薄。為何,無一人可像你一般,如此對我!”周鐵林緩緩飛入空中,滿頭散發,鮮血染紅了衣衫,如爬出地獄的厲鬼。
因為,他不明白,王忠為何如此。
他一輩子也不會明白。
接著,他目光一轉,看向李乾,卻無端大笑一番。
“趙二,你也是滄瀾宗弟子吧。你殺不了我,與其白白送命。不如像王忠一樣,效忠與我。我周鐵林發誓,此生一定不負你?!?/p>
“就你也配提王忠?”
“我......不配嘛?”周鐵林喃喃自語后,眼神堅決:“既然如此,那就讓所有人都怕我,我要你們這些背叛我的人,都死!”
李乾看了一眼胸前已經化作飛劍的符寶,咬牙又看著周鐵林凝聚全身氣力的一掌。
這一掌,會把我拍成肉泥吧。
李乾自嘲一笑,手指一抬,符寶破空而去,周鐵林一掌同時拍下。
“砰”
那一掌,蘊含了煉氣十層強者的至強一擊,掌還未至,地下卻已經被掌氣拍出一道掌形的凹陷。
“咔咔咔~”身上骨骼盡斷,血霧陣陣爆出,命懸一線。
飛劍也不甘示弱,周鐵林只覺眼前一道黑影閃過,勢如破竹。
那些所謂的防護符箓,在飛劍面前不堪一擊。
“不,我不能......”
還未說出話,周鐵林便眼前一黑,身死道消。
“這就是符寶的威力,可惜啊?!?/p>
掌心拍下,李乾閉上了眼睛,以氣護身。
......
李乾緩緩睜開了眼睛,遠處的周鐵林腦袋已經沒了蹤影。
自己的胸口,一塊玉佩散著白光,籠罩著李乾。
只不過,原本如脂的玉佩,裂開了一道口子,自上而下,占去了一小半。
“黃師兄,是你救了我嘛?”
手握玉佩,強行逼著自己站起來,艱難地爬出那掌印溝壑。
摘下了周鐵林的儲物袋。
接著,他繼續向前走。
地上,王忠的儲物袋被鮮血染紅,炸開了一個口子。
物品散落一地,李乾只撿起他的本命玉簡。
沒了靈氣的玉簡失去了光澤,像是石頭一般。
李乾將玉簡抱在懷中,體內沒了靈氣,身子像是壓了一座大山,手里不足二兩的玉簡,似有千鈞之重。
可李乾就是這樣,抱著玉簡,任鮮血淋漓。
他,一步,一步地向滄瀾宗緩慢而行。
日出東方,其氣朝朝。霞光撫天,庇養眾生。
滄瀾山下,一道人影步履蹣跚。
朝陽將他的影子,拉得如巨人般,鏗鏘有力地踩在地上。
遠處,鮮血染成的血印,蔓延天邊,步步似煉獄。
模糊間,幾道身影落在李乾的身前。
抬頭一看,面前的臺階上,一百丈高的牌匾上,金字如龍,飛舞出“滄瀾宗”三個大字。
到了,這是,李乾來時的路。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何人?我是何人!
李乾跪在牌匾之下,石階粉碎。
雙手舉著玉簡面向山頂,朝霞披身,他迎光高呼。
“回稟宗門!弟子李乾,帶王忠師兄。”
“歸山!”
這一刻,氣機滌蕩,李乾入煉氣六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