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玄策攥緊的刀砍得卷刃崩口。
他只有一個人,老廖等解差都倒下了,有三四只狼圍著他,正面攻擊的是狼王。
忙著對付另外兩只狼,被狼王撲倒,利齒逼近喉管剎那,將半截斷刀劃破它的皮肉。
狼血噴涌而出,狼王的戰(zhàn)斗力越來越強,嘶吼聲幾乎能穿透整座山人。
那雙幽綠獸瞳令人毛骨悚然,膽小的早就嚇癱了,更別說和它廝殺。
蕭玄策握住狼王都前爪,雙臂青虬暴起,手里的斷刀猛地扼住狼頸。
一拳砸向狼王的下頜,“砰砰砰?。?!”
“吼!”狼王吃痛朝他面門露出獠牙,快速往后仰,獠牙貼著俊臉劃過。
一人一狼在地上翻滾,他不但揮舞拳頭,砸向狼的下頜,狼嘴噴出混合的血水的口水。
狼王的前爪抓破他肩膀和手臂上的衣裳了,留下幾道血痕。
獠牙幾次他的面門和脖頸劃過,最后都劃在他的手背和手臂上,“撕拉!”
暗處的追影和暗衛(wèi)想暗中幫忙,又擔心不小心射中他們世子。
老廖想爬起來幫他,一動感覺五臟六腑都要移位了,起不來,又倒了回去,費力拿起刀子朝他丟去,“接刀。”
狼王見這個人類負隅頑抗,戰(zhàn)力越來越越猛,呲牙咧嘴朝他嘶吼,“吼吼吼?。。 ?/p>
蕭玄策拿起刀,全力捅進狼腹,只刺入一節(jié)手指長狼王就快速彈開。
他快速爬起身。
看到他把倒在地上的一匹受傷母狼拱醒,護著她先逃進山林,狼王留在后面斷后。
手里刀一偏射入一旁的樹上,“錚!”
老廖喘息著爬起,“呼呼呼……”
“多謝蕭世子的救命之恩,我欠了個人情,日后只要不是太過分的,隨時可以向我討要?!?/p>
“廖爺客氣了,舉手之勞,你也是為了護著我們犯人,像你們這樣的好解差不多了?!?/p>
他打不過被狼王撲倒,在地撕咬的時候,腸子都悔青了,他倒是想跑,但他們的馬都被閻萬山那幾個狼心狗肺的騎走了。
“這不是沒辦法了,如果不管,犯人全死了,我們也要掉腦袋?!?/p>
老廖不可能告訴對方自己有這個想法,不顯得太慫了嗎?
他丟不起這個人。
“那個閻萬山帶搶馬逃跑,等他回來,看老子不抽死他……”
老廖一邊吐槽一邊低頭看了眼傷口,再抬頭說完沒人回應(yīng),抬頭一看發(fā)現(xiàn)人已經(jīng)走遠了。
老廖,“……”
他還沒說完呢。
蕭玄策擔心云昭雪,別的事比起她的安危都不重要。
忽然,聽到周圍有人議論,他們彎腰在地上找什么東西,還一邊說什么動胎氣。
蕭玄策拽過那的胳膊,追問道:“你們說誰動了胎氣?”
那人猛地被拽過去,以為狼又來了,嚇得不輕,“啊啊啊?。?!別,別吃我?!?/p>
蕭玄策語氣冷沉,音量拔高,“我問你們誰動了胎氣?”
“是、昭雪郡主……”
他的瞳孔驟縮,呼吸猛地一滯,撥開人群跌跌撞撞沖云昭雪那邊跑過去。
云昭雪被大群人圍著,他們身上多少有傷的,或是逃跑的時候不小心摔倒,沾了別人的血,血腥味濃重,熏得她想嘔,“嘔!”
她對大家說,“多謝各位關(guān)心,請大家先走開,不要圍著,我要呼吸不上來了?!?/p>
人群還沒散開。
一道高大的身影快速撲到她面前蹲下,眼前一晃。
云昭雪以為狼來了,快速拔刀,直到看清來人的臉,才把刀收回鞘。
蕭玄策帶著一身風塵與凜冽寒氣,幾乎是跪在面前,抓著她的手顫抖,“你怎么樣?是不是很疼?別怕,我現(xiàn)在就帶你去找華神醫(yī)?!?/p>
云昭雪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突然身體騰空,趕緊摟緊他的脖子,“不用去……”
她真的沒事,沒必要折騰。
假裝配合成太醫(yī)扎兩針保胎的穴位就行了,他的針也不一定能找到,找不到就算了,不用扎更好。
還不等她拒絕,蕭玄策就把她打橫抱起,朝馬車那邊走。
云昭雪說:“我現(xiàn)在好很多了,沒事,你不用擔心,把我放下來吧?!?/p>
陳太醫(yī)那邊終于找到了銀針包,高興大喊,“銀針、銀針找到了,世子、昭雪郡主,我找到銀針了,我可以給郡主保胎了,請把人放下,現(xiàn)在郡主的身體不宜挪動……”
蕭玄策打算用馬車把云昭雪拉到?jīng)]人的地,再讓人把華慕容帶過來,不用奔波。
沈家人看到陳太醫(yī)追著他們跑,沖過去把人攔下,“太醫(yī),太醫(yī),快去看看我夫人和雨兒,他們被狼咬傷了,很嚴重,臉上全是血?。 ?/p>
“這,你們?nèi)フ覄e的太醫(yī)吧,昭雪我的救命恩人,我得先給她醫(yī)治?!?/p>
陳太醫(yī)避開沈家人的圍追堵截和高價醫(yī)藥費的誘惑沖到馬車旁,他手臂上也有傷,簡單用紗布裹了一圈,紗布都染紅了,也顧不上自己,恩人要緊。
“我真的沒事,剛才沈清雨趁我對付狼的時候背后偷襲,把我推出去撞入狼口,我用銀針把狼弄瞎,讓狼去追她,才裝肚子疼,不然都讓我去救她,我怕自己忍不住打人?!?/p>
“真的沒事?”
“真的沒事,先放我下來?!?/p>
蕭玄策把人放在馬車上讓陳太醫(yī)給她把脈。
陳太醫(yī)把完脈,高興的說:“太好了,脈象已經(jīng)比先前平穩(wěn)了許多,為求萬全,我再給郡主扎幾針,安胎固本,可保日后更加穩(wěn)妥,也讓世子和郡主盡可安心。”
蕭玄策朝他作揖,“那就勞煩太醫(yī)了?!?/p>
陳太醫(yī)忙拱手回禮道:“不敢不敢,這些都是老夫該做的,二位是我們?nèi)业木让魅?,結(jié)草銜環(huán)報恩都不為過?!?/p>
云昭雪躺在馬車上,露出手臂和小腿。
這些地方的穴位遠離腹部,非常安全,有寧心安神、調(diào)和氣血、固攝胎元的功效。
陳太醫(yī)用酒和燭火給銀針簡單消毒,開始下針。
只有輕微的刺痛感,“郡主感覺如何?如果有哪里疼,或是不舒服的,隨時可以跟在下說。”
“不疼,還好。”
“半個小時左右就可以拔針,在下先下馬車,等過會再來?!?/p>
沈家人和其他傷患都圍在馬車附近哀嚎,“陳太醫(yī),救命啊,快救救我們啊,好疼啊啊……”
陳太醫(yī)一下馬車,那些人蜂擁而至,還沒等他們上前就被三皇子的侍衛(wèi)劫了。
“陳太醫(yī)先去看看我們王爺?shù)膫?。?/p>
三皇子那邊有護衛(wèi),他們拖延時間,讓三皇子幾位主子爬上樹躲避,因為云皎月受傷,始終上不樹,丫鬟抱不動又不給侍衛(wèi)抱,三皇子已經(jīng)在樹上了。
嘗試多次都上不去,三皇子伸手拉她上去時,被一只狼咬傷了手臂,幾乎被咬下一塊肉了,血止不住的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