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影察覺危險,迅速睜開眼,從背后偷襲,提劍刺入黑衣人的心口,“噗嗤!”
拔出劍,又一道血光閃過,又抹了另一個黑人的脖子。
“呃!”
這時,窗外又有兩柄長劍破風刺來,直取他的心口。。
他手腕一翻,劍身斜挑而上劍鋒相擦,拿出刺耳的聲響,“锃嗡——”
火星迸濺,似乎要將空氣點燃。。
借著這股力道他旋身后撤,同時壓腕下壓,劍尖順勢劃向對方手腕。
暗中,蕭玄策和云昭雪同時擲出兩枚暗器射中黑衣人的肩膀。
追影用力先把人推出去,提刀橫抹,故意放慢半拍。
三皇子和其護衛沒被迷暈,縮在墻角,護衛將他們護起來。
奇怪的是黑衣人沒有攻擊他們,而是專挑蕭家人攻擊。
楊氏等人睡在最里面,蕭家四個會武功擋在外圍,不讓黑人傷害到他們。
另外幾個窗口不斷有黑衣人跳進來。
他們像是殺人狂魔見人就刺, 驛站內慘叫聲不斷。
“??!啊!”
驛站的人太多,迷藥一平攤每人吸一點,藥效就變弱了。
解差們被是刺耳的打斗聲驚醒。
老廖看到蕭家那邊正在和黑人交手,還有幾道黑影在人群中亂殺。
抬腳踹向其他解差,“都給老子醒一醒,出事了,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老廖拔出腰間的火折子,掀開蓋子一吹,火折子照亮屋子。
“住手!你們是什么人?他們是流犯,你殺了他們就是和朝廷作對?!?/p>
黑衣人不聽,當著老廖的面隨手刺傷兩人,“噗嗤!”
他避開地上的人群朝黑衣人沖去,“鏗!鏘!”
黑衣人太多,他們無所顧忌,在屋內亂踩亂踏。
地上吸了鼻煙半昏半醒的人踩得嗷嗷叫,“啊啊?。。?!”
疼痛迫使他們醒來。
被驚醒的人們嚇得四處逃竄,從門口或窗戶跳出。
“殺人了,殺人了,快跑啊,快逃……”
老廖帶著幾個解差把黑衣人逼得破窗逃跑,那三個黑人武功高強就差二打一只打個平手。
另一邊,蕭玄武和云昭雪也正在和黑衣人交手。
解決了最后一個黑衣人。
他們又過去幫解差。
幾個黑衣人見他們的人越來越多,擔心不敵,轉身施展輕功飛上墻頭又踏上一旁樹枝,頃刻就消失在夜色中。
老廖甚至以為輕功,眼睜睜看他們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逃跑,“該死!溜得還真快?!?/p>
“今晚是誰守夜?”
“是陳齊和李順?!壁w九在院子巡視一圈,看到有兩人靠馬車旁,一動不動,像是死了。
湊近一看才發現他們脖頸上有一條血痕,抬手探他們的鼻息,才發現他們被隔了脖子?!?/p>
“廖哥,他們死了?!?/p>
老廖,“帶幾個人挖坑埋了,要讓老子知道他們是誰的人,一定扒了他的皮!”
解差在黑衣人身上搜出幾塊令牌。
令牌上刻著一個‘許’字。
這時,破廟內響起了幾道痛苦的哭嚎聲,“??!宴兒,你怎么了?別嚇娘啊,到底是誰踩了你?”
“宴兒,宴兒,太醫快看看我家宴兒怎么了?!?/p>
陳太醫避開人群過去給沈宴把脈,手指剛搭上腕脈便猛然一震,這是將死的脈象,又掀開他的衣物查看心口,輕輕按了兩下,再次執起他的左右把脈。
“陳太醫,宴兒怎么樣了?你快說啊?!?/p>
“心脈盡碎!五臟都被震離了位,大羅神仙來了都救不活了,他現在生不如死……準備后事吧?!?/p>
沈宜春反駁說:“不可能!是被人踩了一腳,又不是被馬踏了,怎么會心脈盡碎了呢?!?/p>
“習武之人內力強悍,一腳的力道肯定和我們普通人不一樣,若是武功高強者,一腳的力道不亞于馬蹄。”
“不不!他還這么年輕,還沒娶妻生子,陳太醫,你快救救我的宴兒,你要多少錢都給你?!?/p>
“母親,先別擔心,普通的大夫醫術不精救不了大哥,我們帶大哥去找華神醫,神醫一定能救大哥?!?/p>
“對!去找神醫?!鄙蛞舜鹤屓吮鹕蜓绯鲩T。
老廖走進來攔下他們,“站住!哪都不準去?!?/p>
“廖爺,犬子心脈被震碎,就要死了,我們正要帶他去找神醫醫治,待把人救活立刻回來?!?/p>
“死了活該,隨便找個山崖丟下去!”
“廖爺,你何故如此殘忍?處處針對我們沈家,我們沈家如何得罪你了,還是你收了肖家的好處偏幫他們信不信我讓我大哥上奏朝廷參你一本?”
老廖扯出笑容陰冷滲人,仿佛想殺人,把令牌甩到沈夫人身上,“參我?我殘忍?你自己找來的刺客,你兒子被踩死了,都是報應,你造的孽,報應在你兒子身上!”
他心里憋著氣,沈家不死個人都不能平息他的怒火。
“不,我只要他們殺蕭……沒讓他們踩我宴兒啊。”沈夫人后來才醒的,沒看到有多少個黑衣人,被老廖這么說,就沒有懷疑其中有幾人不是她的人。
“啊啊……”沈宴張大嘴巴,從喉嚨發出痛苦的聲音,原本只是唇角出血,后來變成咯血,“咳咳……”
他好疼,陳太醫說的對,他現在生不如死,只求一死解脫。
可他很不想死,仇人還活得好好的,他還沒報仇,還有他的死一定和蕭家脫不了干系,哪一腳就是沖著殺他來的絕對不是誤踩,拼盡全力在地上寫下一個蕭字,剛寫完,要猛地吐出一大口血把下頜和脖頸、還有胸前的衣襟都染紅了。
沈夫人捂著他的嘴,仿佛這樣就能阻止兒子吐血,淚流滿面,“宴兒,別怕,母親這就帶你去找神醫,神醫定能救你。”
“站?。∷炔换盍?,找個地埋了,脫離隊伍視為逃犯處置!”
“不,我兒子還沒死,你給我讓開?!?/p>
老廖帶了幾個饑解差堵在門口,不讓他們出去,沈家想強闖。
雙方推搡著,沈清雨看到沈宴垂下的手臂。
“父親,母親,大哥沒、沒氣了?!?/p>
“宴兒,宴兒……”
隊伍中,只有沈宴死。
蕭玄策為了保護孩子,衣裳被劃破為了演戲逼真,包扎了一層厚厚的紗布。
吳氏和張氏的肩膀分別被戳出一個血窟窿,血流不止太醫給她們,縫針勉強止住了血,沒有金瘡藥,傷口沒法愈合,流放路上傷口在裂開,化膿膿腫他們就會沒命。
她們身上的銀子都不見了。
求給她們縫合傷口的陳太醫和張太醫先把藥賒給他們。
他們都自身難保了,流放路上難免磕碰,他們要顧著自己和家人,沒那么多同情心給外人,拿著個空瓷瓶說:“我們受傷也沒藥。”
“嘶!”
吳氏讓葉紅纓出錢跟解差買藥,解差那邊都不夠用。
而且他們只有普通的金瘡藥,對血窟窿來說,猶如螳臂擋車,起不了任何作用。
她們為了活命只能去求大房的人。
兩人帶著全家人跪伏在地扯著楊氏的褲腳哀求說:“大嫂,請你救救我吧,看在我們是一家人的份上,給我一點金瘡藥,我的血止不住,沒有藥我會死的,求求你了?!?/p>
他們知道楊氏一向心軟,才專門來求她,如果求蕭玄策和云昭雪,說不定嫌他們煩一腳把他們踹飛。
“大嫂,我們知道錯了,這幾日我們從未和大房作對,我們已經重新悔過,求你大發慈悲賜藥救救賤內吧,求求你了?!?/p>
楊氏一臉為難,“我也很想幫你們,但是我也沒有藥,你們求我也沒用啊?!?/p>
“世子,世子,求你給我一點金瘡藥,救救二嬸和三嬸吧?!?/p>
云昭雪拿出一瓶金瘡藥說道:“只要誰告訴我,昨日中午是誰把我二嫂推下湖,我就把這瓶金瘡藥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