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山辭那個蜻蜓點水的吻,像一顆投入亓官祀心湖的石子,激起的漣漪久久未平。
然而,還沒等他好好品味這突如其來的甜蜜,漆山辭那“人見人愛”的被動技能,就開始以更洶涌的姿態展現在他面前。
“海洋之心”帕拉伊巴碧璽被漆山辭收入囊中的消息,連同她在拍賣會上“手撕”亓官敏的精彩片段(不知被哪位“熱心”人士模糊了聲音后流傳出來),迅速在頂級圈層和網絡上發酵。
她展現出的財力、魄力與犀利口才,為她贏得了空前的關注度。
她的畫廊,幾乎一夜之間成了城中最熱門的“打卡地”。
不僅是因為那些前衛的藝術展,更是因為許多人想親眼見見這位又美又颯、敢作敢當的漆山大小姐。
這其中,自然不乏各路追求者。
一位在國際上頗有聲望的法國畫廊主,皮埃爾,慕名而來。
他金發碧眼,熱情洋溢,對漆山辭的作品眼光和本人魅力贊不絕口。
“親愛的Cici,”
皮埃爾用帶著濃重法式口音的中文,深情地握住漆山辭的手,行了一個標準的吻手禮,
“你的眼光獨到,人比這些藝術品更迷人。
不知我是否有榮幸,邀請你共進晚餐,探討一下將你的畫廊引入巴黎的可能性?”
彼時,亓官祀正“恰好”來畫廊給漆山辭送他親手設計的、以“海洋之心”為靈感的小型光影裝置模型。
他一進門,就看到皮埃爾握著漆山辭的手,嘴唇幾乎要貼到她手背上。
亓官祀的腳步頓住,榛褐色的眼眸瞬間沉黯,周身的氣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降低。
他沒有立刻上前,只是站在原地,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燈,鎖定在皮埃爾的手上。
漆山辭敏銳地感覺到了身后那道熟悉的、帶著壓迫感的視線。
她不動聲色地抽回手,對皮埃爾露出一個禮貌而疏離的微笑:
“皮埃爾先生,感謝您的厚愛。
合作的事情,可以讓我的助理與您詳細對接。
至于晚餐……”
她余光瞥見亓官祀緊繃的下頜線,話鋒一轉,“恐怕不太方便,我最近比較忙?!?/p>
皮埃爾有些遺憾,但還是保持著風度:“那真是太可惜了。希望以后有機會。”
他離開時,感覺后背像是被冰錐刺著,回頭對上亓官祀那毫無溫度的眼神,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皮埃爾一走,亓官祀便大步走到漆山辭面前,一言不發,拿起桌上的消毒濕巾,拉過她剛才被皮埃爾碰過的手,仔仔細細、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擦拭起來。
動作帶著點不容置疑的力道,眼神專注得像在清理什么珍貴的、被污染了的藝術品。
漆山辭看著他這幼稚又充滿占有欲的舉動,冰藍色的眼眸里閃過一絲好笑,故意逗他:
“亓官設計師,你這是在干嘛?人家那是法式禮節?!?/p>
亓官祀抬眸看她,眼神幽暗:“我這里,沒有這種禮節。”
他扔掉濕巾,依舊握著她的手,指腹在她手背上輕輕摩挲,聲音低沉,“以后,這種禮節,能免則免。”
漆山辭挑眉:“亓官祀,你這是在干涉我的社交自由?”
“不是干涉,”
他糾正,語氣認真得像在陳述一個物理定律,“是預防‘病原體’傳播。”
漆山辭:“……”
好吧,你贏了。
沒過兩天,一位剛在國際賽事上拿了冠軍、家世同樣顯赫的年輕賽車手,程諾,抱著一大束張揚的橙色郁金香出現在了畫廊。
他小麥色的皮膚,笑起來露出一口白牙,充滿活力的樣子像個小太陽。
“漆山姐姐!”
程諾的聲音清亮,“我看過你拍賣會的視頻,太帥了!這花送你,慶祝你拿下‘海洋之心’!”
他眼神直白,充滿了對漆山辭的欣賞和好感。
漆山辭對這樣陽光直球的弟弟類型并不討厭,笑著接過花:“謝謝,恭喜你奪冠?!?/p>
程諾立刻順桿爬:“那姐姐能不能賞臉,讓我請你吃頓飯,慶祝一下雙喜臨門?”
這一幕,又“恰好”被來接漆山辭去看地皮的亓官祀撞見。
他看著漆山辭懷里那束刺眼的橙色,還有程諾那幾乎黏在漆山辭身上的、充滿傾慕的眼神,眸色深得近乎墨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