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
在一個起哄的場合里,被起哄者表現的越是硬撐羞恥,圍觀的人就越來勁。
所以南目那音只怔了一秒,就淡定的連說了兩遍“我喜歡你”。
——甚至懶得先彎腰拿起一束花。
不二由美子怔了下,就捧場的說了句謝謝,低頭自己給自己挑了束花。
反而是道明寺椿——
大小姐神色莫名的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突然說:“好狡猾啊你。”
語氣帶著些沒趣,說完懶洋洋的往地上一趟。
天臺是玻璃頂,溫度偏高,身下鋪著地毯,還層層疊疊的堆滿了花。
鼻翼翕張間,滿是香檳玫瑰清冽(指香型)馥郁(指濃度)的香氣。
道明寺椿心頭的火慢慢熄了,忽然覺得這樣胡鬧的報復一點意義都沒有。
所以她說:“算了。”
道明寺小姐轉頭看南目那音。
“你,一開始找我搭話,是有什么目的的吧?”
“趁著我現在心情好,你可以直接說來聽聽,如果問題不大,我直接幫你解決好了。”
——就當是為了那股佛手柑苔蘚的香氣呢。
幫完了大家一拍兩散。
結果話音落下,南目那音沒說什么呢,不二由美子率先發出了小小的驚呼。
“我們才交往唉,立刻就說這么絕情的話嗎?”
道明寺椿:……
道明寺椿神色古怪的看了她一會兒。
“你不會以為我們真的‘交往’了吧?這種事要是確定了,再被我媽知道,你們——”
她嘖了一聲:“不止你們,連你們家人都會有麻煩的。”
“大.麻.煩。”
句中頓點表強調,三個頓點,三倍強調。
不二由美子:……
事態突然好嚴峻的樣子。
但是——
“我沒有當真啊?”
“我只是覺得,嗯,玩笑氣氛明明還挺好的,表白完三分鐘卻直接快進到分手,感覺缺了點遞進。”
“而且——”
她露出不太確定的表情:“接梗能接的這么順利……我以為我們還挺合得來的?”
這不約等于是朋友了嗎?
道明寺椿:……
道明寺椿看著眼前這個棕頭發,心里雖然很想吐槽,說你不覺得我們搭上話的契機非常莫名其妙嗎?
但這么被她這樣一問,又意外不是很想反駁。
于是她轉頭去看深灰色頭發的那個。
“你呢,想要什么?”
深灰色的說:“暫時沒有。 ”
“沒有?”
“……那你為什么諷刺到一半,突然煽動我告白?”
就那個引導話題時的主動感,那個拉扯她注意力時的攻擊性——
擺明是故意的吧?
旁邊,不二由美子再次發出了小小的驚呼。
“你也被她趕鴨子上架了嗎?”
道明寺椿:???
不二由美子就吐槽。
“——我一開始也只是想抱怨兩句,結果她突然快進到寫倡議書。”
“對話還沒有三個來回呢,感覺開學后三個月的的課外工作都被安排好了,宣傳海報都是水墨風的。”
道明寺椿:……
好熟悉的遭遇。
道明寺椿虔心發問:“你到底什么訴求?”
這個不二由美子知道。
“據說是想交朋友,又不是很喜歡等,所以想靠這種豬突猛進的方法,快速跳過熟識磨合的階段。”
“……”
道明寺椿問南目那音:“你認真的?”
南目那音有一瞬間覺得自己被不二陰陽了——
但她想了想后,說:“算吧。”
“‘算吧’是什么意思?”
深灰色頭發的女孩沉靜的注視了兩人一會兒,像是在思索。
半分鐘后,她說:“我只是看到了你們。”
看到,產生興趣,進而試圖接觸。
“至于目的——”
南目那音在這個停頓的空隙里,居然露出了個十分細微,但看著就會讓人感覺到真切、確信‘她真的在期待著什么’的笑容來。
她說:“我想親眼見證一下時間,看看你們活到十年后是什么樣子。”
“……”
“……”
不二由美子就見不得尷尬,不論尬的是人還是空氣。
于是她試圖閱讀理解。
“雖然說法有點奇怪——”
女孩子不確定道,“但直接提到‘十年后’,應該就是想一直和我們做朋友的意思吧?”
花叢邊,南目那音與她短暫的對視了一秒,臉上還是那副沉靜的神色,沒有反駁什么。
道明寺椿于是開始吐槽。
“所以這家伙就只會強詞奪理,不會好好說話嗎?”
“說話還是會的吧。”
不二由美子客觀道,“感覺只是對‘人際交往’這個詞匯,存在一些程度上的誤解……”
熱熱鬧鬧中,兩個女孩都沒有意識到——
不回答雖然是“默認”
但“默認”的,可以是【你說的對】;
自然也可以是【你們姑且就這樣理解吧】。
南目那音低頭看向一地的花,蠻放松的想:
我的校內人設雖然有哪里怪怪的(反正和師母的設想規劃完全不同),但起碼目的達到了。
那邊,不二由美子看了看表,說:“時間差不多了,有話等下再聊——”
“我們先去那個要求刺繡的姊妹,把名報了呢?”
聽到“姊妹會”這個詞,道明寺椿陡然想起了自己被母親布置的任務。
于是——
“加個屁的姊妹會!”
她猝不及防冒出了一句臟話。
“那些姊妹會兄弟會,入會儀式就是為了整蠱羞辱新人的,加入?慣他們的毛病。”
“我準備自己搞一個。”
大小姐說完,環視了下周圍,直接默認了自己的“女朋友們”都會加入,遂瀟灑的一揮手:
“晚上去我家,我們開個會。”
不二由美子并不介意去同學家,但她覺得有點太快了——
“告白完直接分手很離譜,但告白完就直接帶人回去見家長,感覺好像更離譜唉。”
道明寺椿:……
道明寺椿:“這點你們不用擔心。”
大小姐露出溫柔冷笑:“雖然這個世界上姓道明寺的活人有好幾個,但可惜,其中并沒有誰有空來當我的‘家長’。”
=====
此處,時間拉回到第三章末尾,道明寺家的正廳。
鑒于這棟宅邸很大,所以不論放東西換鞋還是穿越門廳,都要額外花費一些時間。
于是這邊,客人們還在換鞋呢,那邊,一連串的喧鬧聲已經此起彼伏的傳入耳中——
“說誰蠢呢?”
“準備整蠱誰的朋友呢?”
道明寺椿 “啪”的一聲,像是一巴掌扇在了誰的腦袋上。
“我最近揍你揍少了是吧?居然敢對我的朋友下手?”
挨打的那個,顯然也不安分。
因為個兒矮,他就很執著的想要踢擊對手的下盤。只是總落空,最終在地面上,留下一連串哆哆哆的跺腳聲。
——真是一場酣暢淋漓的姐弟混戰呢(笑)。
南目那音路過時掃了一眼,沒什么驚訝的情緒。
她今天下午開始重溫日劇版的《花樣男子》,下車時剛看完第二集。
這一重溫,才發現:
道明寺司一開始對牧野杉菜動心,是因為對方揍了他,而那一拳的力道,讓他想起了姐姐。
以結果反推過程,對道明寺們來說,打架,儼然是一種可以給人留下正面回憶的,常規型家庭活動。
她禮貌的打量了一下室內裝潢,看到有傭人引路,于是坐下。
接著有人奉上了茶,于是淡定的開始喝茶。
然后感覺一時半會兒的可能打不完,就干脆端著溫熱的茶杯,繼續在系統里看《花樣男子》的第三集。
而不二由美子——
她顯然因為激烈的戰斗場景遭受了一些震撼。
尤其她還有弟弟,那代入感簡直了!
女孩下意識想要拉架,但因戰場形勢變化過快,她恍惚間像是看到兩只旋轉陀螺在互撞——
手舉起放下,舉起再放下,整整五分鐘里,居然找不到一絲空隙!
倒是她想找人求助時,才慢半拍的發現:這屋里不管是小朋友還是傭人,似乎都對此習以為常。
“……”
不二由美子下意識開始反省:是不是我太大驚小怪了?
她看南目那音,南目那音在喝茶。
于是她想一想算了——
吹一路風挺渴的,我也來喝點茶吧。
但等坐下來,直直看到對面那兩個小男孩時,她又開始糾結。
這兩個也是椿的弟弟嗎?
要不要打招呼呢?
之前她去朋友家拜訪,一般是要和其家庭成員進行一些寒暄的——
就在不二姐姐大致斟酌好言語,準備開口哄孩子的瞬間,她再次后知后覺的意識到:
這兩個小孩一直這么安靜,是不是在害怕啊?
她默默地觀察了一會兒。
——很好,他們確實在害怕。
至于害怕的對象……
不二由美子連觀察的功夫都省了。
她嘆氣,側身,抬手揪了揪“女朋友”的袖子。
“回神了南目同學,你好像嚇到小孩子了。”
南目同學應聲回神。
她現在的神色過渡,比小時候更自然——
人還沒開始接收外界信息呢,動作上已經根據一閃而過的關鍵詞,自然抬眼,看向了對面坐著“小孩子”的地方。
小孩子一號,美作玲。
半長不短的頭發,咖色,圓臉圓眼睛,表情比起害怕,更像是在安靜的躍躍欲試著。
南目那音銳評:好像那個變成了人形的比格犬。
還是幼崽版本。
至于西門總二郎。
南目那音幾年前見過他,當時就是一副安靜過度,見了生人(指她)就不敢眼神對視的樣子。
現在嘛。
她視線轉過去的瞬間,本就抱著個墊子的黑發小男孩,發出了清晰的抽氣聲,下意識收緊胳膊,用坐墊更嚴實的擋住了臉。
南目那音:……
性格完全沒變啊(感嘆)。
不過想想十幾年后,【西門總二郎】在劇情里的人設——
所以是靦腆小孩爆改花花公子,再爆改紳士繼承人嗎?
旁邊,美作玲的性格倒是和看起來一樣活潑。
他往前探了探身子,眼神直勾勾的落在南目那音身上,意外的不惹人討厭,好奇的問:
“你剛才是在生氣嗎?”
“什么?”
“就是因為我們——我是說,總二郎和阿司。”
他打了個磕巴,但很快又可愛又自然的和朋友們劃清了界限。
“就是他們說的那些,想要考驗人的話——”
小男孩做了個討喜的鬼臉。
“我就說不太好嘛,擅自評判他人什么的,感覺太傲慢了。”
南目那音覺得他有點可愛,但不多,無可無不可的回了句:
“這樣啊。”
倒是心里的關注重點自然偏移,發現在場的,只有F4的三個人。
‘花澤類呢?’
在南目那音搜索到的記憶資料里,有這么一條關于《花樣男子》的傳聞:
據說漫畫在最初連載的時候,男主角定的是花澤類。
但后面多次人氣投票、讀者反饋,都是在當時人設少見的道明寺更勝一籌,于是作者干脆的換了人。
這個改變,甚至形成了某種固定模式——
自新千年往后,不論小說、漫畫還是偶像劇,但凡主打談戀愛的,都是霸道嘴臭但專情的那個當男一,溫柔體貼型的當男二。
越溫柔的越敗犬。
此處突然提及這條傳聞,不是南目那音對【花澤類】這個角色,有什么額外偏好——
只是【男主角】在她的實驗里,是個挺重要的存在,就很擔心傳言是真,所以要把【花澤類】和【道明寺司】兩個人湊在一起,概念上才算是一個完整的【男主角】。
可惜。
花澤類家里有事,人貌似都不在國內——
不止這一次,之后南目那音來道明寺家的每一次,都沒能見到這位傳說中的“男二號”。
但與此同時,她的校園生活倒是進度正常。
首先是結社問題。
道明寺椿說到做到,開學第一天,就去教務處注冊了個社團。
名字是隨口起的,叫香檳玫瑰俱樂部——
全稱The champagne rose club。
因為意義過于草率,讀英文讀日文都微妙的有點尬,于是一般只用簡稱,寫作TCRC。
有了結社,就要申請活動室,還有宿舍分配的問題。
道明寺椿全程靠鈔能力加持特權,硬生生把她們三個分到了一起。
接著,是以社團的名義,上報課外進行社會活動的項目。
廉直在這方面要求很嚴格——
這姑且也算是素質教育的一環吧。
作用嘛,大概是讓這些讀貴族女校的未來富太太們,提前學習如何運營慈善基金,又或是如何在大眾矚目下、體面的進行商務作秀。
道明寺椿填表看到這一塊的時候,整個人都暴躁了,一想起母親還布置過類似的任務,頓時更沒興趣。
但規矩就是規矩。
最后實在沒轍,她把不二由美子提過一嘴的,那個【校內平權從統一制服扣子開始】的倡議書,當課題報上了上去。
居然成功過關。
事實上,南目那音對校園的判斷,是存在謬誤的。
真正入學之后就會發現,貴族女校和混校不同,階級劃分是有,但絕對沒想象中那么明顯。
畢竟混校還存在利益團體,而女校——
醒醒吧。
在這個國家的這個階級里,女性最大的價值,顯然就是嫁人了呀(笑)。
哪怕出身稍遜一籌,貴族女校本身就是個大舞臺,只要足夠優秀,就一定會被看到。
此處,需要額外提及一項比賽:
TOJ。
全稱Teen of japan(日本青年)。
乍一看,像是什么勵志型的全國青年大比拼。
實際上就是選美。
參賽者限定女子高中生,比拼各種外貌才藝愛心能力——
此處可對標古代所謂的【德功容顏】。
感覺改叫 Young bride of japan(日本新娘)更準確點。
依照原作設定,道明寺楓當年就是贏了冠軍,才和道明寺誠談起了戀愛的。
男方一見鐘情,畢業就求婚了。
女方一開始只主理慈善業務,慢慢的,掌管起了部分產業。
現在十幾年過去,夫妻間將帥互換,道明寺楓成了大多數時間里做最終決策的那個人,道明寺誠反而常駐在海外,做起了開拓工作。
所以怎么說呢。
光看封建程度,古板荒誕的有點好笑。
但真正實操起來,其實什么都有可能發生。
這種特性落實到南目那音的生活中,就是校內的“規矩”意外很寬松。
她們那個“統一扣子”的提案,順暢的簡直不可思議:
道明寺椿心理上排斥這個,是以糊弄為主、完全不干活的類型;
南目那音雖然第一時間在倡議書上簽字了,但說好的海報,一般只會回復【下次一定】;
不二由美子倒是真的寫了不少宣傳稿——
但還沒等她統合完材料(比如做些調查問卷,找南目催一催海報什么的),就莫名其妙的原地獲勝了。
——可能新世紀到來后,“平權”真的成了款時尚單品吧。
校方大張旗鼓的改了規則,換了校服,甚至反手一封恭賀信 通知書,把她錄入了校園事務委員會。
校園事務委員會。
權力不大,逼事很多,但加學分。
不二由美子同學盯著那封信糾結了一下午,到底選擇走馬上任,成為了不二委員。
日本一學年分三個學期,每個學習2-4個月不等。
廉直的第一個學期,用來讓學生熟悉校園,熟悉課程,并完成初步社交用。
第二個學期長點,進行校內的團體分流,和課程難度平均。
——但還是社交占了大頭。
到了第三個學期,開學就是校園祭,熱熱鬧鬧了近一個半月后,沒兩天又是考試周。
一學年轉瞬即逝。
春假前放榜,南目那音被排在了年級第一名。
她成為了【首席】。
這點其實不算意外——
廉直的期末考,會考才藝(插花園藝龍笛什么的),考體育(甚至可以跳神楽舞),還有課外活動的附加分。
這里面很多項目,都是需要評委主觀打分的,操作空間比入學時還大。
南目那音合理懷疑:
自己這個第一名,依舊是權衡利弊的結果。
是,道明寺椿的家世很頂,曾經是老師們的第一選擇。
但她因為個人好惡的原因,和校內大多數的傳統姊妹會關系極差——
一只老虎對上一群狼,約等于互相抵消。
而南目那音——
就和入學儀式那天一樣,作為一個屬性“一半一半”的學生,她不一定是最討喜的,但一定是最不討嫌的。
于是不出意外,她成了校內老師們的“最優解”。
甚至于未來三年,加上高中后六年,乃至于大學再四年——
只要不出現大規模的人員變動,她會一直,一直都是她們這一屆的【首席】。
就,怎么說呢。
說穿了之后挺無聊的,也沒什么榮譽感成就感。
但管它呢——
【首席】是比【新生代表】更值得大書特書的履歷。
不止名頭好聽,還伴隨著【食堂免費】,【假期翻倍】,【活動優先】和【一年三次免申請即可使用校內大型公場所】等等等特權。
南目同學看著自己額外蓋了枚藍章的成績單,想:
有的賺就行了,何必追究餡餅為什么掉會在你頭上?
=====
春假只有兩周出頭,南目那音原本準備一路躺完,功課都先停掉的。
結果這天早上打開報紙一看——
好嘛。
頭條就是大新聞。
【死亡訃告!】
【簡報:花澤氏夫妻飛機失事致死亡確認。】
【據悉:墜毀地點為非洲北部……曾聯合當地官方,歷經多日搶救,均宣告無效……】
再往下劃拉,占了更大篇幅的,是財團即將為理事長夫婦召開追悼會的消息——
因為飛機失事的確切時間,是在八個月之前。
期間,其實也曾爆出過一星半點的消息,但都被成功壓下,并沒有引起什么水花。
現在確定人救不過來了,瞞也瞞不下去了——
作為要一個要公開財報的上市集團,他們不得不站出來,給大眾和股東們一個交待了。
南目那音看到這條新聞的時候,整個人不動聲色的經歷了一場瞳孔地震。
不是——你說誰死了?
花澤氏夫妻?
是花澤類爸媽的那個“花澤”嗎?
她冷靜的打開系統,搜索關鍵詞:
【花澤類的父母】
結果和她記得的一樣——
花澤類明明父母雙全的啊!
他性格被動,就是因為父母和道明寺夫妻是好朋友,才那么小就和道明寺司玩在了一起。
所以……
“是時間線出現變動了嗎?”
南目那音在隱隱的失控感中,不自覺的念出了聲。
還是說,有某條她沒發現的未知番劇劇情線,和《花樣男子》產生了沖突,還直接沖贏了?
但男二爸媽都能直接沖死,勁也太大了吧?
然而,就在南目那音大腦一片紛紛擾擾,呼吸都肉眼可見要急促起來時,她眼前一晃,看到了系統顯示的附加條目:
【尹智厚】
這是誰?
她重新搜索關鍵詞,結果顯示——
這是韓國翻拍版本的《花樣男子》里,對標了花澤類的角色。
——他父母雙亡。
南目那音:……
南目那音:不是,你們這個世界怎么回事啊?
八百個國際財團搞大聯歡就算了,人設也是合訂本的嗎?!
再往下看,她記憶里,泰版的花澤類好像也是父母雙亡——
不過這版她完全沒看過。
當前能搜的到,只是些似是而非的吐槽詞條,甚至有洋蔥新聞,說泰版設定的“美作玲”家里,貌似是賣肯德基的。
是贊助商的勝利(大拇指)。
但怎么說呢。
莫名其妙的死人了,她會非常焦慮。
現在發現可能有參考依據——
南目那音雖然覺得自己會被扣功德,但說實話,她感受到了一陣發自內心的輕松。
“只是工作量要變大了。”
《花樣男子》這種改編過很多回的暫且不提,但凡大火的日本番劇,基本都有原作漫畫或輕小說。
兩者間差異不大,但肯定有。
茲好比《網球王子》——
思路走到這里,南目那音久違的想起了那位在新聞上宣布結婚跑路的跡部瑛子女士。
跡部景吾此時應該已經出生了,如果有可能,看他一眼最省事。
——金色頭發是漫畫版,紫灰色就是動畫。
還有《棋魂》。
動畫的劇情里好像不包括北斗杯;
再接著是《藍色監獄》——
這個也好判斷,看御影玲王的身高就成:
他原作里187,動畫里185。
不對。
再等等。
南目那音抬手扶住了額頭:
180 ,是御影玲王17歲時的數據,想拿來做參考,最少也要等十年后!
“……”
南目那音冷靜的選擇放棄思考,果斷回房,沿桌靜坐,鋪紙磨墨,開始反復抄經。
“觀自在菩薩,行身至波若波羅密多時,照見五蘊皆空……”
這一抄,就從白天一路抄到了晚上。
南目那音是被生生餓回神的。
手腕不太舒服,她一邊按揉,一邊努力收束思緒,強迫自己不去想那些掌控外的變化——
結果到底忍不住。
她反手打開系統,想像當初精研《咒術回戰》那樣,先把《花樣男子》看個十遍八遍的,緩和一下精神。
而直到此時,南目那音才注意到,系統面板上多了個新欄目。
[件編號002]
心隨意動,她注目過去的瞬間,灰色的欄目被重新激活。
系統顯示:
[插件二即將開始與玩家同步]
插件二?
咒的那個彈幕商場,編號貌似是一……
南目那音心說不會吧——
你這樣一啊二啊的按順序編號,很容易讓我產生聯想,懷疑每條劇情線上都有對應插件的!
然而——
[同步即將完成……]
[倒計時:5,4,3,2,1。]
[叮咚]
她眼前一陣2D轉3D,冒出了一個信封樣式的過場動畫。
[此為命運之委托]
[請您見證——]
信封緩緩打開。
[節點編號001]
[所屬人物:花澤類]
字體浮現又消失,顯示出一個空蕩蕩的進度條。
[當前見證指數:0%]
再下一頁:
[見證獎勵:XXXX抽取機會]
XXX是什么?
亂碼嗎?
系統提示:
[該插件目前只完成基本同步,具體信息將適應性隱藏,完成初始化任務后,可點擊 號查看詳情。]
南目那音:……
有點掃興,但姑且能理解——
[插件一]那個直播彈幕,也是來的猝不及防,但直到30天后完成月度結算,才激活的咒術商城。
至于這個任務。
她仔細思索了今日的前因后果,認為所謂的【命運節點】——
——大概率就是《花樣男子》這條劇情線上,被刻意描繪過的【故事節點】。
可那也不對啊。
南目那音對照著記憶資料:
《花樣男子》時間線最早的劇情點,應該是男主角們的幼兒園時期。
——女同學三條櫻子喜歡道明寺,畫了幅蠟筆畫對他表白,被毫無同理心的嘴臭小孩,直接罵了句丑女。
女孩因此留下心理陰影,選擇出國整容。
高中時期,她變成美女轉學回來,想裝小白花碰瓷引起注意,卻反而助攻男女主產生了交集。
不過想想也可以解釋——
F4上幼兒園的時候,她還不認識這條線上的人呢。
但是花澤家……
南目那音重新撿起早晨那張報紙。
新聞報道仿佛才出來,但花澤夫婦出事都八個月了。
——她一直沒在道明寺家看見花澤類,也可以作為這條信息的佐證。
考慮到這種必然存在的延遲性,雖然今天才公布死訊,但人可能半個月前就下葬了。
報紙上那個追悼會,說是悼念死人,但感覺上更像是開給活人看的,叫新聞發布會更合適。
如果說【花澤類的家庭變故】,就是所謂【命運節點】——
那這約等于已經見證完了啊?
南目那音翻回進度條頁,確定數值確實一直停在[0%]處。
“到底要哦我見證什么啊……”
下葬嗎?
考慮到人應該已經下葬完了——
那就是要她參加那個發布會一樣的追悼會?
“……這種事看電視直播隨意,要現場參加的話,得有邀請函吧?”
南目那音煩躁的念著經,勉強自己睡了一晚,第二天就在TCRC的聚會上,就找道明寺椿打聽起了消息。
道明寺椿說你別提了——
“花澤家亂成一鍋粥了,老爺子頭疼的要死,那一波一波的人哦,根本應付不過來。”
這個“老爺子”,指的是花澤類的爺爺。
日版沒有細說,但韓版設定中,是前總統來著。
結合一下設定——
南目那音想:這個難不成是前首相?
沒等她發散,道明寺椿直接嘖了一聲,煩躁道:
“類現在……其實在我家里。”
不二由美子下意識握緊了杯子。
“他沒事吧?”
道明寺椿搖頭,說:“狀況不太好。”
意外剛發生的時候,可能是沖擊性占了大頭,人一時半會兒反應不過來。
但后面的搶救拖了很久——
夫婦倆不斷地進ICU,進手術室,老爺子個大人都要熬不住那份精神壓力了,何況小孩子。
花澤類這段時間安靜的過分,吃的也很少。
道明寺椿說:“把人送到我家,一是想避開那些別有用心找上門的家伙,二,就是想讓阿司鬧一鬧他,分散分散注意力。”
“也不知道有沒有效果……”
正常的、具備同理心的少女們,都在為一個失去了父母的小孩子擔心,完全沒有注意到,區區半米之外。
她們共同的“女朋友”,南目那音小姐,露出了詭異的、若有所思到堪稱學術的神情。
——依照花澤類的劇情設定,他童年時期是有自閉傾向的。
不過原作里是天生的,電視劇版可能為了增加合理性吧,設計了“父母雙亡”的情節。
鑒于當前的故事線,貌似是個合訂本——
也就是說
——雖然大人們都以為花澤類是悲傷過度沒緩過來,但他現在應該已經在自閉的路上了。
想到這點后,任務進度條倏爾亮起,緩慢的跳到了——
百分之十。
南目那音:……
所以節點不是【男二號父母雙亡】,而是【男二號自閉】?
那所謂的見證,難不成是要她去安慰那小孩,確保他安穩的度過這一段童年陰影?
南目那音回神時,時間都過去快五分鐘了。
不二由美子莫名顯得良心不安,一副想幫忙做點的什么的樣子,又怕自己添麻煩。
道明寺椿被她搞得簡直渾身癢癢——
“你們兩個要不要這么極端啊!”
她沒忍住抓了把頭發。
“事情和你沒關系啊由美子,不要一副自己有錯的樣子!”
“你看南目——”
她抬手指:“突出一個鐵石心腸,一點反應都沒有的。”
結果話音才落下,連個停頓都沒有呢,回過神的南目淡定接話道:
“我可以幫忙抄一份經書,當花澤夫婦的奠文。”
道明寺椿:……
道明寺椿原地卡住。
一,是南目這個開口時機非常刻意,讓人不得不懷疑是故意的。
二,是因為南目就等于南紅。
【南紅】。
書道界掌門人半田清舟的弟子,據說十歲時,就在神護寺抄錄過《鞞摩肅經》的戰國摹本。
后來去國立圖書館,又臨過原本,幾幅成品都頗受贊譽,在固定圈子內名氣不小。
她親手抄經作奠文,不論從什么角度看,都是件挺有價值和排面的事情——
道明寺椿根本沒法在未通知當事人的情況下,代替他們接受或拒絕。
“不是……”
道明寺椿有點懵:“你認真的?”
南目那音點頭。
“……是想自證嗎?”
她還是不太能接受:“想證明自己不是個冷酷的人?”
南目那音:……
“那是因為友情?”
大小姐碎碎念:“你終于想起了理論考試時pk掉我那一組的事,所以突發愧疚,準備幫我走個人情?”
南目那音繼續:……
道明寺椿:“不是,對不對的,你給我個答案——”
案字沒說完,南目那音很認真的看了她一眼。
神色不變,深意請自行體會。
道明寺椿肉眼可見的開始坐立不安。
但怎么說呢。
不看起因看療效。
這條消息傳過去后,花澤家果然沒有拒絕。
只是本宅紛亂——
花澤家的老爺子,是真的在乎“心意”“虔誠”一類的東西。
他連常供奉的家廟都沒選(主要是也有人會在那蹲點他),一桿子把南紅小姐,也支去了世交的道明寺家。
于是意外又不意外的——
原本只是想先搭上關系的南目那音,在春假第三天的上午,就在道明寺椿的家里,看到了年方六歲的花澤類。
雙方見面時,曾經發生過短暫的對視。
南目那音主要是在研究發色——
漫畫版是金色。
日版棕色。
韓版是偏紅的茶色。
剩下……
剩下的好像都是黑色?
但頭發又不是什么一去不復返的東西——
其他顏色,也可能是長大后染的啊!
花澤類這個情況和御影玲王差不多,想判斷具體成分,少說要多等十年。
想到這里,南目那音再次感覺到了焦躁。
于是:
“嘖。”
——面對著一個沉默縮在角落里的小孩子,來為對方父母書寫奠文的南紅小姐,居然在短暫的打量過后,發出了倦怠的咂舌聲。
“人渣嗎你?”
——還好旁觀的只有她兩個女朋友,罵句人渣而已,輕易不會動手打她。
倒是角落里,原本就縮成一團的小男孩,幾不可查的僵在了原地。
南目那音不痛不癢的持續觀察小孩,看他身上細微的咒力波動——
這點上,他和道明寺椿一樣。
他們這些“上等人”身上,都帶著咒具護身符,日常排出來的負面情緒,生成蠅頭就會被立刻掐滅。
但波動確實偏弱。
南目那音想:自閉可以確診了。
比較敏銳的旁觀者,比如不二由美子。
她站在那里看了一會兒,就覺得這孩子比傳聞中更讓人擔心。
道明寺椿相對客觀點,但也忍不住嘆氣。
“大人們,我是說,包括我母親(重音),都曾經想辦法要轉移他的注意力,只是效果都不太好。”
事實上,就連她弟吱哇亂叫的效果,都沒有想象中那么好。
南目那音靜靜地看了小孩兒一會兒,說:
“改思路吧。”
雖然他是害怕才哆嗦的,但能哆嗦,就說明人還有反應。
即:
自閉歸自閉,但輕癥,情緒沒有出現鈍化,思維模式也正常。
她彎腰,傾身,試圖靠近——
還沒近到足以看清臉色呢,小男孩一個蜷縮,四肢并用的試圖把自己藏在沙發背后更深處。
期間不知道是沒忍住還是撞到了哪里,發出了小小的驚呼。
道明寺椿:……
應該是她們家這個歐式古典的裝修氛圍有問題吧——
然后光線也不太好,暗沉沉的,才導致眼前這個場景,看起來莫名的有點不人道。
南目是無辜的……吧?
感覺上完全無法說服自己,但考慮到這是花澤類出場半個月來,表現的最活潑的一集——
作為世交姐姐的道明寺椿咬咬牙,強行忍了。
“……”
南目那音保持著微微傾身的姿勢,許久沒動。
她本想說點什么,但人把頭都埋在陰影里了——
好好一個小孩,乍一看居然分辨不清形狀!
南目那音想皺眉,但試圖忍住。
三秒鐘后,忍耐失敗。
她說:“出來。”
道明寺椿:……
道明寺椿:“不是,這里為什么會有個祈使句?”
那是個小孩啊,你不能溫柔一點嗎!?
但陰影里,花澤類默默地蛄蛹了一下后,竟然真的出來了。
可惜。
離開,僅止于離開陰影,他出來后依舊保持著蜷縮的姿勢,趴在地上一整團的沒動。
南目那音:……
南目那音:“站起來。”
團子再次蛄蛹了一下,真的站起來了。
南目那音:……
所以這個小孩是聲控的嗎?
她眼神微瞇,說:“抬頭。”
花澤類應聲抬頭。
——破案了,他真是聲控的。
南目那音的眼神,不受控制的在男孩頭發上停了好一會兒,最后才對上他的眼睛。
花澤類的瞳色也很淺,輕易就能映照出人的影子。
南目那音確信他在注視著自己,于是她說——
“你知道他們去世了吧?”
道明寺椿簡直要抓狂了!
“你不要在這么小的孩子面前直接談生死啊喂!”
這邊,南目那音一副充耳不聞的樣子。
她一邊辨別著小男孩的神色,一邊繼續道:
“你知道大人是在騙你,他們離開了就是離開了,不會再回來——”
說到這里她一頓,后知后覺的意識到:
正是因為這小孩已經懂得了生死的概念了,所以大人們才騙不住他。
于是南目那音選擇放棄。
她看著小男孩的眼睛,告訴他:“既然知道不能再見了,就好好的和他們道別吧。”
“你。”
微微傾身的少女,像是一道縈繞著黑云的剪影,發色反射的細微光亮,像是云層里閃爍的星塵。
花澤類聽到她用那種讓人隱隱想要發抖的聲音說:
“你,想不想幫父母最后做點什么?”
星塵閃爍,隨著她的話音,落進了他的眼睛里。
旁邊,道明寺椿鍥而不舍的擔當勸解氣氛組——
“你可能不知道,但正常人(重音),一般不會讓五六歲的小孩直接參與父母的葬禮……”
——為了避免過于殘忍,連遺體都不會讓小孩看到!
不二由美子在旁邊努力的試圖控制住她。
“你先別急。”
她冷靜的說:“雖然南目長了一張常識缺乏的臉,也確實正在干一件沒什么人情味的事。”
“但相信我,她不至于這個都不懂!”
說完,不二轉頭去看南目那音。
“你的話——是想邀請他一起抄寫奠文吧?”
這話花澤類聽懂了!
男孩眼神一動,瞬間轉頭看了過來。
他雖然沒說話,但臉上莫名帶著字,仿佛直接問:
奠文是什么?
此時,哪怕不懂具體細節,小孩心里已經想要同意了。
結果南目那音說:“抄書不行。”
男孩捕捉到拒絕,眼眶微微睜大了些,像是問:
為什么?!
但那道灰色的影子并沒有沒看他。
她轉身,帶著星塵的碎屑站直了些,面目因為光影變化而微微模糊,
但只看光影的側面,也能辨別出,她是去回答那個出言提問的女生了。
她說:“小孩的手沒力氣,拿裁紙刀拿筆都不算不安全——”
尾音很低,涼涼的,有點嚇人。
但是:“讓他來幫我磨墨就好了。”
小男孩的心臟在某個瞬間,倏爾緊縮又躍動了一下,眼底悄悄的生出了光。
抄寫奠文,沒有明確的規則,但姑且算是祭祀的一種。
開始那天,南目那音特意沐浴焚香——
這事她熟得很,但凡是在寺廟里寫字,不論哪個寺,這都是固定流程。
一位女士送花澤類來,告別時鄭重的說了句多謝。
“少爺就拜托您了。”
說完深深一鞠躬。
南目那音合乎禮貌的點了點頭。
之后,怎么說。
南目那音發現,聲控小孩雖然是自己答應了要來的,但貌似依舊很認真的在害怕她。
——不過自閉嘛,怕陌生人也是正常的。
南目那音知道自己氣質不算友好,最近為了推任務進度,都不怎么看系統“走神”了。
——不二由美子曾嚴肅向她提議,說每當那種時刻,她身上本就排斥感很重的氣場,會指數增強到讓人想要立刻謝罪的程度。
但花澤類的反應,真的微妙。
就,跟個什么小動物——
不,小動物的活性還是偏高了。
他像個植物,類似蘑菇一類的小東西。
她靜心抄經的時候,他會主動靠近,不知道什么時候挪動的,反正完事時回頭一看,差不多就挪到她身邊了。
但在她回頭,對視上的瞬間,他又會立刻屏息停在原地。
但凡南目那音試圖說話,他就會迅速回神,害怕的想要躲開——
躲不開,就干脆閉眼不動,跟小動物臨死前僵直似的,頗有幾分一葉障目的意思。
南目那音:……
我是什么很可怕的東西嗎?
這天,出了靜室,她抬眼就看到了探頭探腦的另外三個人。
道明寺司一心去看花澤類,陀螺樣的奔跑著路過了南目那音。
美作玲倒是停下來,笑嘻嘻的打了個招呼。
西門總二郎一如既往,慢吞吞的跟在最后面。
南目那音原本點個頭就可以告辭的,但在某個瞬間,她停下了。
女孩低頭,問美作玲:
“我很可怕嗎?”
“什么?”
小男孩露出疑惑驚訝的神色。
“您怎么會可怕呢?!”
他眼睛真的很大很圓,十年后是陽光男大的長相,現在屬于非常標準的快樂小狗。
小狗笑瞇了眼睛,超大聲說:“我覺得椿姐的朋友里,就您長得最好看了!”
南目那音:……
好聰明啊。
限定詞【椿姐的朋友】,保底首先不會得罪椿。
但也不夠聰明——
這種比較類的場合,從主觀角度說【我最喜歡xxx】,顯然要優于客觀判定型的【你最漂亮】。
這么說小心得罪不二由美子。
不,等等。
也許在由美子面前,他會靈活變更主語,真誠又活潑的說出同樣的話。
“……”
南目那音:算了。
跟幼崽期的花花公子計較這個也沒什么意思。
她只略微沉吟的看了他一眼,就轉頭去找西門總二郎了。
西門總二郎本就磨磨蹭蹭的沒靠近,注意到她的目光后,更是下意識的連呼吸都要放輕了。
南目那音:……
嘖。
——感覺比起快樂小狗的花言巧語,還是這種現實的例子比較有說服力。
當晚,南目那音認認真真的重新捋了一遍劇情后,懷疑是自己的解題思路錯了。
依照合訂本大致的情節發展,大概是:
花澤類父母雙亡;
花澤類自閉;
接著——
她筆在這里一頓。
原作里,自閉雖然是花澤類人設的重要組成部分,但點總是要連成線的。
而這個點依照情節發展,最終連接的,其實是——
“藤堂靜?”
《花樣男子》這部作品前期的感情線,大概是:
男主→女主→男二→女配。
這個女配就是藤堂靜。
在花澤類幼年的自閉歲月里,靜是一直溫柔陪伴他的人。
于是他慢慢變好,慢慢長大,并且順理成章的,開始了長達十幾年的暗戀生涯。
所以——
命運的節點,不是【花澤類變好】,而是【藤堂靜讓花澤類變好】?
那么問題來了。
南目那音想:藤堂靜現在在哪呢?
好在大家目前都混同一個圈子,有名有姓的話,消息倒不算難查。
——藤堂家的女兒,剛從法國回來不久,目前正接受家庭教育,準備三個月后參加考試,明年入學廉直。
南目那音:……
等等,這里為什么會有廉直?
原作里藤堂靜也是英德一路讀上來的,所以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F4,并結下友誼——
她思路一頓,后知后覺的想通了。
因為道明寺椿在廉直。
在當前這個世交共同體中,道明寺家絕對的是核心——
既是利益核心,也是社交核心。
于是道明寺椿來了廉直,就意味著相關家族內,下一代女性的社交中心,就是廉直。
美作玲有兩個妹妹,以后不出意外的話,也不會上英德了,而是大概率來廉直,和道明寺椿做校友。
南目那音:……
行吧。
她回頭翻資料,試圖倒騰出一些和藤堂靜、或者只是干脆和藤堂家相關的新聞。
結果失敗。
不論是她,還是花澤類,在失去了英德這個共通點后,除了大范圍的社交場合,跟藤堂家就完全沒交集了!
明年入學有點晚了,年中社交活動集中時,倒是有可能偶遇到。
“少說還要三個月呢啊……”
南目那音想,花澤類撐得到夏天嗎?
感覺經書再抄上半個月,他就算不被自己嚇死,也會因為癥狀暴露,被他爺爺直接送去什么高級療養院——
到時劇情GG就算了,她保不齊會還會被當成是小孩自閉的誘因之一。
——實驗沒做還要搭上自己,感覺好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