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油箱近在眼前了,只要干掉那個哭泣的變異體,他們就能獲得三箱油,這不由得讓煙雨再次評估那家伙的危險度。
她并不想輕易放棄這個機會,白牧亦是如此,不管怎樣,通關劇本都是第一需求,汽油是必須獲得的劇情道具。
白牧在心中評估那個變異體的危險程度,從尸體的慘狀來看,她的攻擊性不言而喻,但她的體型很瘦弱,皮膚和骨架依然是正常人類的水平,沒有生長出某種類似動物角質層一樣的甲殼。
除了那鐵爪般的指甲,她沒有表現出其它特別的異常。
子彈有極大的概率對她是有效的,手臂和指甲是她最大的攻擊武器,小體型的變異體,速度一般都很快,但她看起來并不是感知敏銳的類型,直到白牧和煙雨進入這個房間,她都沒有反應,依然自顧自地在原地轉圈圈。
如果能偷偷繞到她背后,掏出霰彈槍給她的腦袋狠狠來上一槍,估計就能把她干掉了。
她的綜合強度,在白牧遇見過的很多變異體中,感覺只能排得上中等,至少遠遠達不到鐵骸那個級別,如果說鐵骸算個BOSS,那她頂多是個精英怪。
畢竟只是D級劇本里一個守資源點的難關,憑白牧已有的手段,干掉她問題并不大。
可槍聲也許會驚動外面的喪尸,引發喪尸潮。
直接用消防斧肉搏呢?
不行,那家伙能硬生生把人的腦袋擰下來,力量屬于非人水平,白牧沒有把握在肉搏中取得完全勝利,面對這種受點小刺激就會狂暴的變異體,一擊必殺,就是最穩妥的方式了。
除了霰彈槍,有沒有別的什么,盡量保持安靜的辦法呢?
白牧看向了煙雨手中的手術刀,扯了扯煙雨的手。
兩人相視一眼,腳步輕輕后退,離開了那個黑暗的空間,來到了空蕩蕩的接待室里。
“指揮,如果你的手術刀命中,有把握干掉那個變異體么?”白牧壓低聲音詢問。
“你想動手?”煙雨低聲問,“你沒看到那具尸體么?那家伙太危險了。”
三箱汽油的誘惑很大,但尸體卻給了她極大的警告,她并不想這么早就拿自己的生命去做冒險,血腥護士套給了她極強的攻擊手段,卻沒有給她提供防御力,如果被變異體按住,她覺得自己會死的很慘。
“但我們總歸得找到汽油不是么?”白牧說,“樂園的劇本就是這樣安排的,就算在別的地方找到了汽油箱,我們恐怕也免不了得對付厲害點的敵人。”
煙雨沉默了片刻,白牧說的對,他們出現在這里并不是偶然,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如果是真正的末日,天上也許會掉餡餅,讓你撿漏,但這里是樂園,一個名叫樂園實則與地獄也相差無幾的深淵之地。
放棄兒童樂園的三箱汽油,能讓玩家獲得暫時的喘息機會,但同時也會浪費寶貴的時間,這是時間風險與戰斗風險的抉擇。
前者是不可控的,能不能在別的地方找到汽油,全看運氣,到頭來可能還是要折返,而后者至少能靠自己決定勝敗,勝利的收獲顯然是巨大的,那三箱汽油足夠啟動一輛汽車了,干掉那個變異體,他們就能順暢地下樓開車,直接闖過第一關,節約很多時間。
把選擇權交給運氣還是交給自己?
作為D級玩家,煙雨并沒有猶豫太久。
她壓住了自己的恐懼,輕聲說道:“一把刀可能不太穩,要造成致命傷,飛刀就必須刺穿她的頭骨才行,但我不確定她的身體強度有多少,她和那些普通喪尸的差別太大了。”
“如果命中兩把刀呢?”白牧問。
煙雨思慮了片刻,說道:“兩把刀殺掉她的幾率很大,我這技能叫血腥飛刀,命中后會隨機造成數道切割傷害,如果沒能殺死敵人,還能觸發流血效果,這個流血傷害可以疊加,短時間內連續命中,就能‘爆血’,打一個爆發。”
“事實上,我有一個控制道具。”白牧手心里出現了一塊用油紙半包起來的黃油,“我覺得我們可以挑戰一下。”
“里面應該就那一只變異體,別的喪尸聽到她的哭聲肯定會被她吸引過去,但我們進去的時候,只有她自己在哭,我想她并不把喪尸當做自己的同類,誰打擾她,她就攻擊誰,其它喪尸都被她清理掉了,所以我們只需要對付她一個。”
煙雨低頭看了看“黃油”的屬性,臉色怪怪地問道:“你確定你能丟的準?丟到她的頭部?”
“要是沒把握,我肯定不會提這個建議。”白牧說,“咱們一條心啊,要是指揮你沒把她干掉,我肯定也得死,我總不能拿自己的命去賭博吧。”
最終,煙雨還是被白牧說服了。
但她也察覺到白牧的異于常人之處,他好像心里沒有“害怕”這種情緒似的,見到啥都能保持冷靜。
“你真的只是F級么?”煙雨不由得問道。
“童叟無欺。”白牧說。
“要是能通關劇本,咱倆加個好友吧。”煙雨說。
“可以啊,等通關了再說吧。”白牧點頭。
言歸正傳,兩個人決定再次潛入兒童樂園。
白牧手捧黃油,煙雨左手一把飛刀,右手一把飛刀,兩人靜悄悄地走進了那個漆黑的房間。
嗚嗚嗚...
嗚嗚嗚...
幽怨的哭聲在黑暗中回蕩,他們緩慢的,不發出任何聲響地靠近哭聲的源頭。
上次離的太遠,沒能看清變異體的屬性,這次當她又徘徊到陽光下時,兩人終于看到了她的數據:
【名稱:Witch】
【類型:喪尸】
【等級:稀有】
【備注:她討厭閃爍的光線和噪音,但是更害怕黑暗和孤獨,她哭泣著在黑暗中徘徊,因為她找不到回家的路,外面只有可怕的陌生人,當那些人驚擾她的時候,她的身體就被恐懼占據,于是只能試圖讓周圍安靜下來,可當一切沉寂后,她反而變得更害怕了,只能不停地哭,期盼誰能聽到她求助的哭聲帶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