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惆悵,只是她也不會說出來。有些事情點破了,大家都尷尬。
只會讓爹娘難做人。
張千山遞給她一顆果子,“嘗嘗吧,挺甜的。”
許氏接過,啃了兩口,清脆甘甜,“的確不錯。”
“等春天里,我們家也種一顆吧,就種院里,熟了大家都能吃。”
“明年才種,那我什么時候才能吃上果子?”
張千山……
他之前真沒想過這些。
許氏話鋒一轉(zhuǎn),“弟妹他們又上山了?”
“估計是,今天一天就沒見他們家冒煙。”
“哎,他們也忙。他爹,你路過地里的時候,順手也給他們拔拔草。”
“我知道。”
走了老半天,徐永川才帶著她來到山背面。
前方有一片石坡,那里長著一大片野葡萄藤。
紫色的野葡萄一串一串的掛在藤蔓上,很顯眼。
不時有鳥在藤蔓間跳躍,啄食。
“好大一片葡萄藤。”
“快看看,熟了沒?”
“肯定熟了,鳥最是知道好歹,哪片有好東西,它比人還清楚?”
鳥雀見有人來,立馬撲騰著翅膀飛走。
開始摘野葡萄,只是天色將暗,也沒摘多少,兩人就罷了手。
“走吧,先去找休息的地方。今晚是出不去了,咱們得在林子里過夜。”
“看看附近有沒有山洞之類的。”
兩人四處尋找,終于在傍晚時分,找到了一處山洞。
離石坡并不遠。
今天走的有些遠,摘野葡萄又費了大半天時間。
出去的話,肯定來不及。
而且,這片山坡野葡萄挺多的。已經(jīng)熟透了,再不摘就要爛地里了。
他們打算明天摘完這片野葡萄再回去。
徐永川提著照明設(shè)備去洞里檢查了一番,才說,“我看過了,洞里挺安全的,就是有點小。”
“裝咱們兩個人夠了。”
“哪才兩個?明明是三個!”徐永川掃了一眼她小腹處。
“他在我肚子里,由我說了算。”
“行,你說了算,”徐永川把洞里打掃得干干凈凈的,“我剛剛見那邊有野菜,你是在這兒休息,還是跟我一起去?”
“你看,我就說帶上小斕一家子吧!要是小斕在,你用得著糾結(jié)?”
“沒有老虎,我照樣護你安生。”
“這點我自然是信的,就是感覺有些冷清。”
“沒老虎氣我,你不得勁是吧?”
“小斕優(yōu)點多,這只是它微不足道的一個小瑕疵。”
“我還是我跟你一起去吧。”
“害怕呀?”
林藍白了他一眼,“我怕啥,有空間在,誰傷得了我?我還不是想著,去跟你做個伴。天快黑了,你一個人行走在林子里,就不覺得孤單?”
“難怪人人都想娶媳婦?有人疼就是不一樣。”徐永川牽起她的手,眼神柔和,出口的話帶著幾分揶揄,愉悅,還有釋然。
“聽你那意思你比較特立獨行?”
“我自然不能免俗,只是沒想到,能娶上這么好的人。”
“那你以前是怎么想的?”
“平平淡淡,像舅和舅母這樣就行。”
“很樸實的愿望。”
“超出了預(yù)期!”
兩人來到溪流邊上。
“你把野雞收拾了吧,咱們晚上燉雞吃,正好采了蘑菇。”
“好,你坐會兒,我來收拾。”他指著一塊干凈的大石頭說。
“不用,我去掐點野菜,天快黑了,哪能磨蹭?”
“小心點啊,溪邊很滑的。”
“我知道。”
溪邊長著一大片魚腥草,很茂盛,林藍就是沖著它去的。
挖開濕土,攥著魚腥草抖了抖,泥土便落了下來。
把抖干凈泥土的魚腥草丟一邊,等攢得多了,再拿去溪水里沖干凈就可以了。
突然,雜草叢中一簇簇彎曲狀的東西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忙拿起鋤頭往草叢中跑,連魚腥草都不挖了。
“又見到了什么寶貝?”徐永川一直注意著她這邊的動靜,凝神望去。
“好寶貝。”
“什么玩意?”
“你看那是什么?”林藍指給他看。
“蕨菜!”徐永川視力好,只一眼就瞧見了。
“對呀,是水蕨菜,這塊不缺水,長得齁嫩,不摘了多浪費。”
“別去太遠的地方,就在附近采采。”
“我知道,我不走遠,遠的留著明天再采。”
溪邊長著一大片,林藍隨便掐掐,就是一大把。
她也不貪心,只掐夠一頓吃的就行。
等她掐了蕨菜,徐永川已經(jīng)收拾好野雞。
這會兒正蹲在溪邊,就著溪水清洗魚腥草,動作自然流暢,微光打在他臉上,側(cè)顏更顯立體,柔和。
林藍嘴唇勾起,腳步輕快,附在他后背,雙手環(huán)住他脖頸。
“相公,走,回家啰!”
男人蹲得更穩(wěn),由著她倚,語含寵溺,“等一下,東西還沒收好呢。”
“看我的。”白光一閃,東西全進了空間。
“怎么樣?是不是很炫酷?”
“嗯,很炫。”徐永川雙手托起她,回到了山洞。
這個山洞不大,差不多十個平米的樣子,住他們倆綽綽有余。
林藍去了空間做飯,徐永川也沒閑著,就著最后一絲光亮,把摘來的東西挑了挑。
晚上吃的蘑菇燉野雞,涼拌魚腥草,清炒蕨菜。
“等賣了葡萄,咱們?nèi)デf子上看看吧。”
“嗯,估計谷子黃得差不多了,割谷子的事兒得安排上。”
前些日子,他們答應(yīng)了村里人,讓她們幫著收谷子的。
這事得提前給錢老二說一聲,這回就不喊李家村的人了。
“割谷子又得耽誤功夫,嫂子又要肉疼了。”
“她要是舍不得關(guān)鋪子,也可以請人收割。”
林藍搖頭,“她肯定不舍得。看她的吧,反正咱們是請人收割。”
老張家院里靜悄悄的,這會兒都躺在床上。
許氏也琢磨這事兒呢。
“他爹,你今天去田里看過了沒?”
“看過了,我跟爹商量著,這幾天就打算收谷子,趁著天氣好。”
“哪天天氣不好?今年就一直沒下過雨。”
“也是,說習(xí)慣了。”
“往年吧,我挺盼望能收谷子的,可今年……”許氏咂吧了兩下嘴巴,語氣惆悵。
“舍不得關(guān)鋪子?”
“是啊,每天都有錢進,哪舍得關(guān)啊!”
“要不,你還開鋪子,家里的事兒交給我們就行。”
“算了,家里就你們幾個人,哪忙得過來?割谷子,打谷子,挑去谷場,攤開,翻曬,哪樣不是事兒?爹娘年紀大了,娘腰又不好,哪經(jīng)得起這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