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舍不得關鋪子嗎?”張千山撓了撓頭,難道順著她的話說也有錯?
許氏沒好氣道,“鋪子每天都有收益,關一天就少掙一天的錢。”
“我知道啊。”可這不是有事兒嗎?
“你知道個啥?”
“別想那么多了,你又沒有分身,肯定不能兩頭都顧。少賺幾天也沒事兒,就當……休息了。”
“算了,跟你說不到一塊去。關燈,睡覺!”許氏往床上一躺,氣呼呼的,“你出去點,別挨著我。”
張千山……
“我再出去就掉下床了。”
……
當第一縷晨光刺破云層,林藍就睜開了眼睛。
“怎么不多睡會兒?”一只胳膊虛攬在她腰上。
“不睡了,昨晚睡得太早,到這會兒就有些睡不著。”
“怨我啰?”徐永川挑眉,聲音帶著戲謔。
林藍推了他一把,“什么呀,起床,摘野葡萄去。”
“不是說陪著我的?”
“咱們一起去石坡,你摘葡萄,我做飯行不?”
“好,媳婦兒的安排得聽。”
“油嘴滑舌。”
收拾好東西,兩人各自背著背簍來到石坡邊沿。
山林間浮起一絲絲薄霧,植被上濕漉漉的,煥然一新,青翠欲滴,空氣很清新。
林藍摘了一串野葡萄,邊吃邊去空間做飯。
“你摘,我去做飯。”
早上直接做了鍋面條,配上菌子辣椒醬,吃得飽飽的。
吃飽了,林藍也一起去摘葡萄。
“我去上面摘,你就在下面別動。”
“知道了,快摘吧,再啰嗦下去,天又要黑了。”
“還嫌我啰嗦?”
石坡上滑,林藍曉得分寸,也只摘坡下的。
又花了兩個時辰,才把山坡上的野葡萄摘了個七七八八。
足足摘了兩大擔。
“好了,剩下的這些就留給鳥兒吧。”
徐永川點點頭。
又返回溪邊,把那片水蕨菜掐了。
吃過中午飯,兩人才不慌不忙的下山。
到家的時候,許氏一行人也剛從鋪子里回來。
“弟妹,你們終于回來了。”
“嫂子,你找我有事?”
“也沒什么事兒,就是路過田埂的時候,看你們老不在家,有些不得勁兒。”
林藍笑了笑,“嫂子,我們這趟進山值了,遇上了不少好東西。”
“都有啥呀?我得瞧瞧。”
徐永川打開門,把背簍放在院子里。
林藍一樣一樣往外掏。
“香料就不提了。你瞧,有野葡萄,蕨菜,魚腥草,……”
許氏一眼就瞧見了籃子里的野葡萄,“這么多野葡萄呢。”
林藍……
其實大頭還在空間里,她沒拿出來。
“嫂子,這些你拿回去,明天拿去鋪子里賣。”
“你不留一些吃?”
“不了,我想吃,明天再上山去摘就是。”
“那我就不客氣了。”
“這些蕨菜很新鮮,你拿去涼拌著吃,剩下的再拿去鋪子里吧。”
“鋪子里用不了那么多,我正想跟你說這事兒呢,我們家過兩天準備割谷子,估計得關一段時間鋪子。”
“先收谷子是正經,關就關吧。”
“弟妹啊,說實話,我挺舍不得的,現在鋪子收益不錯。”許氏臉上帶著惋惜。
“那就請人割谷子!”
“可我們是莊戶人,請人割谷子,總覺得有點……那啥。”許氏形容不出來心里的感覺,又怕人家笑話。
林藍大笑,“嫂子,你得轉變思想。甘蔗都沒有兩頭甜的,總得有取舍。”
“明年吧,明年我再請人收割。”
“行,你心里有數就成。”
許氏搬著一大筐東西回了家,張千山忙上前幫忙。
“這么多?”
“弟妹說收獲不錯,讓我都搬回來。”
張大柱正扛著鋤頭進門,看一家子都在,說,“我去田里看過了,谷子黃得差不多了,咱們得準備準備收谷子。”
“后天吧。我們明天再去鋪子一趟,跟客人戶交代一聲。”
張大柱點點頭,是這個理。
又問,“永川他們怎么說?”
“沒說呢。”
“對了,你們去碼頭送粉的時候,順便問問老三,看他要不要回來?”
不回來的話,他好早做安排。
“二牛說他回來的。”
周蘭花輕嘆,“是該回來,眼瞧著老三媳婦快生了,他要是不回來照顧著也說不過去。”
“他是外面干正事,又不是在外面玩,怎么就說不過去了?”
“干正事也得回來,女人生孩子多重要,他做丈夫的不在家守著,像什么樣子?”
張大柱不吭聲了。
翌日清晨,林藍他們趕著牛車去了鎮上,車上放著滿滿兩大擔野葡萄。
第一站自然是去簡家。
“藺姐姐,我給你送野葡萄來了。”
“呀,這么多呀?”藺氏看著牛車上的葡萄,笑道。
“要不完也沒關系。”他們再拿去其他地方賣也一樣。
“要得完,我們家人多,等做好了,每家分分也就不剩多少了。我主要是感慨一下,往年也有人上家里來賣野葡萄,可沒有你們這么多的。”
“我們也是運氣好,昨天進了一趟山,剛好遇上一片野葡萄,順手就給摘了回來。”
最后,兩大筐野葡萄都賣進了簡家。
野葡萄不常有,賣的價格比較貴。
差不多五文錢一斤,他們足足得了二兩銀子。
林藍直接把錢袋子扔給他,“永川,這些錢你收著。”
“懂!你負責買,我負責給錢。”
“相公,很上道嘛!”
“是你培養的好。”
林藍大笑。
經過市場,兩人進去逛了逛。肉很不錯,膘肥肉嫩,泛著一層油光。
“老板,給我切五斤,要五花肉。”
“好勒。”屠夫一手拿刀,一手拿矬子,刀在矬子上矬了幾下。
然后把矬子扔一邊,一刀下去,就喇下一大塊肉。
“聽說你們那鋪子要關一段時間?”
“是,我嫂子他們要回家收谷子。”
“怎么不請人收割?請人一天最多給二十文,開鋪子怎么著也不止這個數。”
他們家就是請人收割的,省事得很。
“我嫂子她有自己的安排。”鋪子開或者關,林藍并沒有那么在意,她不靠鋪子生活。
“這幾根排骨我要了。”
“林娘子,這個不能送你,我還沒剔肉呢。”
“我不要你送,你賣給我。”
“好勒,小娘子你爽快,我也不磨嘰,這骨頭我算你十文錢一斤怎么樣?”
“可以,這幾條都給我稱了。”林藍撿起五條排骨扔案板上。
買完肉,路過糕點鋪子,聞著鋪子里飄來的栗子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