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知道?”吳邪握了握拳頭,隨后又再次松開。
說實話,他有點接受不了,他們一群人和他二叔一起做套就為了騙他玩這件事。
許思儀有些不舒服的揉了揉眼睛:“我不知道啊,我只是下來之后才看出來的。不過我記得之前劉喪和我提過一次,你二叔已經(jīng)來過這里了,所以他一定知道這里的壁畫有問題,而他現(xiàn)在再次來這里,應該是已經(jīng)找到了解決這件事情的辦法。但他卻沒有直接進來,還要在灘涂搞這些亂七八遭的,我當時就很懷疑了。”
“那你還跟著下來?”吳邪問道。
“我要找南海王墓啊。只要確定了這里的大概情況后,我就可以直接上報了,到時候這里就會封存了。所以我順勢跟著下來一趟。等到上去之后,直接聯(lián)系地方的人過來就行了。”
41:你以為是我想下來的?還他喵的不是因為我沒跑掉!但我能說嗎?我不能!
吳邪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心說,現(xiàn)在不是糾結(jié)這些的時候,當務之急是出去。
“劉喪,別廢話了,趕緊找出去的路!”吳邪語氣帶著一絲絲的憤怒。
”你當我是什么?導航嗎?你給我個地址,我就能給你自動找個最近的路?我沒那么大的本事!”劉喪沒什么好氣的罵道。
他話還沒說完,一直沉默的張起靈突然開口,聲音平靜卻帶著一種安定人心的力量:“聽。”
劉喪一愣,下意識的看向張起靈的方向,雖然看不到,但他似乎能感受到來自偶像的力量。
張起靈的目光似乎能穿透黑暗,落在劉喪身上:“會有聲音提示我們出去。專注,不要被其他的雜音影響。”
偶像親自指點!
劉喪瞬間像是被打了一針強心劑,立刻屏息凝神,側(cè)耳傾聽。
他努力過濾掉那些令人煩躁的竊竊私語和蟲鳴,在混亂的聲場中捕捉細微的線索。
吳邪看著劉喪專注的樣子,嘆了口氣,提議道:“要不然,我們退回之前的排水道,換條路試試?”
“不行!”劉喪立刻否定,臉色發(fā)白:“那邊的聲音太多了,全是那種慘叫的聲音,回去就是送死!”
劉喪喘了口氣,指向頭頂:“我們得往上走。”
“往上?”吳邪抬頭看了看黑漆漆的頭頂:“你不是說不能進主墓室嗎?”
“不是進主墓室!”劉喪解釋道:“是得從上邊走。這墓室結(jié)構(gòu)像個多層夾心餅干,我們得回到上一層,從別的通道繞出去。”
吳邪回想起來,他們之前確實是從一個排水井跳下來的,那井口連接著上層的橫梁。
看來劉喪的意思是讓他們原路返回了。
事不宜遲,他們開始互相協(xié)助著往上面的排水井口爬。
過程自然又是一番艱辛,個個累得氣喘吁吁。
好不容易從一個排水井口鉆出去,來到了一個看起來像是人工開鑿后又廢棄的洞口面前。
“得進去。”劉喪側(cè)耳聽了聽,語氣肯定。
看著那黑黢黢,不知通往何方的洞口,所有人都感到一陣窒息。
但眼下也沒有更好的選擇。
胖子打頭,吳邪斷后。
就在吳邪最后一個鉆進洞口時,張起靈低沉的聲音從前傳來,清晰地響在每個人耳邊:
“千萬不要回頭。”
不說這句話還好,這句話簡直就是對吳邪和許思儀這種“好奇心害死貓”體質(zhì)的最強催化劑!
兩人瞬間覺得后脖頸涼颼颼的,仿佛有什么東西正貼著他們的腳后跟。
許思儀嚇得差點同手同腳。
心說,你不提醒我還能硬撐,你一提醒我這后腦勺就跟長了眼睛似的瘋狂想往后瞟啊!
吳邪也是頭皮發(fā)麻,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身后那逼仄的黑暗里,似乎真的有什么東西在跟著他爬行。
那細微的,若有若無的摩擦聲,分不清是錯覺還是真實存在。
可能是那些恐怖的人手貝,也可能是……那個詭異的女皮俑。
吳邪強行壓制住回頭的沖動,只能在心里把各路神仙都拜了一遍。
這條隧道比想象中更長,更窄,爬行變得極其艱難。
幽閉恐懼癥患者黎簇最先受不了了,呼吸開始急促,動作也變得僵硬。
“黎簇,哥?你沒事吧?”許思儀察覺到他的不對勁,小聲問道。
黎簇咬著牙,聲音從牙縫里擠出來:“沒…沒事…”
許思儀知道他在硬撐。
幽閉恐懼癥的痛苦她雖然無法完全體會,但看黎簇的樣子就知道他快到極限了。
她想了想,突然伸出食指,隔著褲子,精準地戳了一下黎簇的屁股。
黎簇渾身猛地一僵,菊花瞬間收緊。
緊接著,許思儀語氣平淡無波,甚至帶著一絲威脅的聲音在他身后響起:“快爬,爬慢了,我就讓你先爽一下。”
黎簇:“!!!”
那一刻,對身后未知怪物的恐懼,瞬間被另一種更具體,更社死的恐懼取代了!他幾乎是手腳并用,爆發(fā)出驚人的潛力,“嗖”地一下往前竄了一截。
眾人:“……”
雖然看不見,但好像感覺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激勵方式。
然而,漫長的爬行仿佛沒有盡頭。
黑暗、疲憊、以及恐懼交織在一起,逐漸消磨著所有人的意志。
連許思儀也撐不住了。
她哭了。
一開始,是小聲的啜泣,在寂靜的空間里,格外清晰,聽得人心頭發(fā)酸。
但這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小聲啜泣很快變成了委屈的嗚咽,接著,畫風突變,升級成了狂風暴雨般的咒罵!
她開始從盤古開天辟地罵起,罵他劈得不均勻,留了這么多破山洞折磨人。
然后罵西王母戀愛腦,眼神不好看上渣男周穆王。
接著順著朝代一路罵下來,哪個皇帝昏庸罵哪個,哪個奸臣誤國罵哪個,簡直是上了一堂酣暢淋漓的歷史批判課。
罵完了歷史名人,開始罵家族。
張家首當其沖,罵他們變態(tài),搞什么終極,守什么破秘密,害得她爹一把年紀還要東奔西跑。
然后是九門,從老一輩的缺德事開始抖落,連吳邪爺爺作為養(yǎng)狗人居然還愛吃狗肉這種陳年八卦都被她翻出來噴了個狗血淋頭。
當然,重點照顧對象肯定是吳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