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思儀從吳邪年輕時的腦殘行為罵起,罵到他后來綁架自己,甚至罵到他當年看著她哭了整整一個小時都不吭聲。
吳邪:“.......”
接著是黎簇,罵他是個腦殘,是醋壇子轉世。
汪燦,罵他是個悶騷傲嬌鬼。
連無辜躺槍的劉喪都沒放過,罵他是個偶像濾鏡八百米厚的腦殘粉!
許思儀罵得那叫一個邏輯清晰,詞匯豐富,氣勢磅礴,簡直是一人獨戰群雄。
幾個大老爺們被罵得啞口無言,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劉喪本來想嗆聲,聽到許思儀連張起靈都敢編排,也識相地閉緊了嘴巴。
劉喪:罵人罵的居然還挺有節奏感的。上輩子是個rap嗎?
就在許思儀罵到口干舌燥,快要詞窮的時候,她往前爬的手肘突然一空!
整個人因為慣性就要往前栽去!
“啊!”
驚呼聲剛出口,一只有力的手就抓住了她的肩膀,猛地將她從洞口拽了出去!
雙腳落地的踏實感傳來,新鮮的空氣涌入肺腑,耳邊雖然還有很多人在小聲說話,但那種來自地底的死寂終于被打破了。
她……出來了?
吳邪也跟著爬了出來,踉蹌幾步站穩。
他瞇著眼睛,看到他們正站在一個懸崖的突起平臺上,周圍站滿了人。
一部分是他二叔的手下,另一部分則統一穿著黑色的制服,是汪家人。
他二叔正和一個穿著汪家制服,身材高挑的女人站在一起。
所有人都戴著防毒面具。
很快,有人拿著浸過藥酒鵝毛巾過來了,點著后又拍滅,隨后敷在了他們每個人的眼睛上。
溫熱的毛巾帶來刺痛。
在眼睛被徹底遮住前,吳邪看到那個汪家女人正按著許思儀,動作利落地給她敷藥。
那女人的聲音響起,帶著幾分無奈,幾分無語,還有幾分怒氣。
“歇歇吧,大小姐。我們在外面都聽你罵了小半個鐘頭了,不累嗎?”
這聲音......
是蘇難!
許思儀先是一愣,隨即火氣更大了:“我怎么就罵他們了?忘了罵你了!難姐!虧我叫你一聲姐,你居然和他們合伙騙我!你是不是早就跟吳家聯手了,一起騙我跟吳邪玩呢!”
吳邪聽到這話,心里五味雜陳。
果然,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蘇難一邊熟練地給許思儀處理眼睛,一邊敲了下她的腦門:“什么叫騙?這是為了讓你長長記性。你現在是膽子越來越肥了,什么事都敢自作主張。你覺得你長大了,能耐了?但事實呢?沒有先生在后面給你兜著,沒有其他人護著你,你單槍匹馬闖一個早就被清理過的地方,你能活著出來嗎?你還不該反思一下?”
兩人的聲音逐漸遠去,看樣子是蘇難直接把還在嚷嚷的許思儀拎走了。
Rap原本是個王者,直到她姐來了…
吳邪站在原地,臉上敷著藥毛巾,滿臉的苦澀。
這時,吳二白的聲音在他身邊響起:“感覺怎么樣?”
吳邪沉默了片刻,聲音沙啞的苦笑:“二叔,你這不是讓所有人看我的笑話嗎?”
到了這一步,他再不明白就是真傻了。
汪家為了教訓不知天高地厚的許思儀,他二叔為了敲打最近有些忘形的他,兩家聯手,做了這個局,讓他們下來吃夠苦頭。
“笑話也是你自己找的。”吳二白的語氣冷淡,沒什么波瀾:“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連那幾個小輩都比不上。你還想繼續折騰?總之,這件事之后,你就算再想找人夾喇嘛,也不會有人應了。你的故事,該翻篇了。”
吳邪只覺得一股深深的疲憊涌上來,幾乎要將他淹沒。
他想起之前在黑瞎子那里聽到的零星信息,突然問道:“這藥……是汪燦給你的吧?”
吳二白既沒承認也沒否認,只是慢悠悠地說:“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
吳邪在心里暗罵了一句:老狐貍,小狐貍,全是狐貍!
另一邊,許思儀被蘇難背著往上走。
她趴在蘇難的背上,渾身又疼又累,但還是不服氣地哼哼。
“你就是犟。”蘇難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嘆息:“先生這也是為你好。本來他是不讓汪燦跟來的,但你想想,要是沒有汪燦護著你們,就憑你和黎簇那三腳貓的功夫,能在下面撐多久?”
許思儀把臉埋在她背上,不吭聲了。
等被送到醫院,清洗上藥后,醫生告訴她眼睛問題不大,按時敷藥就能恢復。
但蘇難明顯是借題發揮,硬是讓她住院“觀察”,實則關禁閉反省。
第二天早上換藥時,許思儀的眼睛已經能模糊看到人影了。
她聽到隔壁病房傳來壓抑的痛呼,好像是吳邪的聲音。
她眼睛上還蒙著紗布,就摸索著想下床去看看熱鬧。
腳剛沾地,一個冷冰冰的女聲就從病房角落傳來:“你要干什么去?”
許思儀動作一僵,默默把腳縮了回去。
是汪小媛。
她有些心虛地縮了縮脖子:“小媛姐……你怎么也來了?”
汪小媛抱著胳膊,走到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我來看看,某個不聽勸告,差點把自己作死的大小姐,有沒有好好反省。”
許思儀:“……”
得,又一個來秋后算賬的。
許思儀清了清嗓子,試圖轉移話題:“我其實就是想去個洗手間。”
“床底下有便盆。”汪小媛的聲音毫無波瀾。
許思儀:“.........我突然又不想去了。”
那好看嗎?我就問你好看嗎?
我不要面子的嗎?
“不想去就躺好。”汪小媛拉了把椅子坐在床邊,那架勢,分明就是要看守。
“先生很生氣。”
許思儀癟了癟嘴,不想聽她說她,干脆就把臉埋到了枕頭里,小聲嘟囔道:“又不是我一個人的錯,明明吳邪更菜...”
“吳邪是吳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