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正在升級中……】
面對面前這個稍顯嗜血的狼性少年,姜鴻南笑嘻嘻地瞪大眼睛,“別裝死,快幫我想個辦法打發了他。”
系統:【可以給他來個愛的么么噠,如果他知道你是個變態,一定會辭去這份工作】
姜鴻南:“雖然我知道你是個聰明的系統,可這個方法一點也不聰明。”
但是,硬碰硬也明顯不是個很明智的決定。
看著魏晟身后的天還未亮,姜鴻南回到側邊書架處,拿起筆墨紙硯,翻開《論語》,決定開始默寫抄書。
魏晟站在門外,側著頭看了她一會,只覺得屋內的燈光晃眼。
他忍不住放緩了語氣,低聲問,“五哥兒,我可以進去嗎?”
姜鴻南拉開旁邊的座椅,魏晟坐在板凳上,施施然翹起二郎腿。
但當他看見姜鴻南宣紙上寫的字時,忍不住蹙眉。
“就沒見過這么丑的。”
姜鴻南翻了個白眼。
“要不你來?”
她還就不相信,魏晟能寫出什么好字來,要是他會寫字,那干嘛還非要到拍賣行,當任人宰割,出賣苦力的驢?
到有名的書院當先生的書童不好嗎?
他長得俊俏,興許攀上高枝,入贅到有錢人家,當個小姐的童養夫或者伴讀也不錯。
這么想著,手上忽而傳來一股溫熱的觸感,姜鴻南只見自己的小手被一只略大于她的大手握住。
緊接著,她手里的筆在紙上摩挲,劃出不那么丑的墨跡。
那只握著她的手粗糙得很,磨得她的掌背一陣疼。
下筆收筆時,力道卻也很明顯是收著的,她只能忍。
一個俊秀飄逸的行書“志”寫成,一點落成,筆尖又輕輕收起,準備寫下個字。
耳邊,是少年溫熱的呼吸。
身后的胸膛格外有力,說話間他胸腔有規律地震顫,問她。
“你要想氣韻貫通,先熟記內容。蘸一次墨多寫幾個字以求連貫,注意好折搭關系。行距間必須要疏密一致,落款要與正文相協調。寫字要有膽略,章法要先求平正,再追險絕,復歸平正。書文是第一要義,要表達個性,抒發情懷,筆墨乃是第二要義。”
“五哥兒可掌握其中要領?”
姜鴻南只掌握了耳尖通紅的要領。
母單二十一年,外加穿到書里九年,她還是第一次被陌生的男人這樣緊地抱著。
她不知道以后,這個男人還會抱著她,在這張桌子上,跟她耳鬢廝磨。
沒聽到姜鴻南說話,魏晟懂了,繼續握著她的手下筆。
這次姜鴻南知道順著他的力度,掌背的肌膚不再像剛才那般被他磨搓得疼。
只是她仍不知道提筆用力,每每收筆時,都要攀著魏晟的力度上來。
魏晟的耐性竟是極好的。
一遍又一遍地教,直至姜鴻南抄完了整篇《論語》,他才放下手。
姜鴻南感覺到手有些酸。
她看著魏晟,不好意思地指著方才因為她手抖,他袖子上濺到的墨汁。
“不然你再去換一件衣服,我自己練一會就成。若是被人瞧見我們這樣,怕是要誤會。傳出去的話,對你名聲可不好。”
魏晟不屑地嗤笑一聲。
院外忽而有人在喊。
“哎呦,五哥兒,如今已經寅時了。你怎的還在院中。”
聽出來是王媽媽的聲音,姜鴻南忙連聲應。
“這就去了。”
沒讓人說,魏晟便推著姜鴻南走出去。
兩人走到門口,果然見到王媽媽站在外院中。
王媽媽先是愣了愣,而后指著魏晟身上的白袍道。
“哎呦,錯了錯了,魏護衛這身穿得可是長袍。錯了錯了,該穿護衛的束袖短襟衣才是。”
后面孟氏拎著一個食盒走過來,看見魏晟,一時也愣在了原地。
姜鴻南默默看了眼自己身上和魏晟身上樣式大同小異的白袍,在看到孟氏看她的曖昧眼神時,忽然明白什么,臉忽得紅起來。
方才抄書時,她心神不寧,又想起昨日,大哥姜鴻銘還被關在衙門里,她雖然看見了魏晟的云紋白袖,卻也無心想到這。
這倒是讓孟氏誤會了。
好在孟氏并未說些什么,只是開口催促道。
“五哥兒,今日早學,你可還去?”
“嗯,嗯。”
姜鴻南點頭。
魏晟倒是沒多說話,只是拎過孟氏手里的食盒。
到了門口,看著孟氏在身后目送著她離開,姜鴻南沒忍住問。
“昨日爹爹買的那三名女護衛,今日可來了?”
因著昨日,姜家帶頭砸了池安拍賣行的場子,雖然定金已付,可那三名女子卻未跟著姜家一行人走,想來,也是要得了老板的命令,才敢決定是否追隨姜家。
孟氏果然搖了搖頭。
身后,魏晟推著姜鴻南的手抖了抖,姜鴻南未習過武,卻不曾察覺。
只有王媽媽這時突然說,“哎呦,五哥兒,你就別操心了,今早我去給夫人老爺端水,老爺把我罵了一頓,還說這幾日得他留在家中才放心。”
聽到她這般說,姜鴻南卻仍放心不下。
不怪她想得壞,若是那幕后之人當真這般心狠手辣,那即便姜父留在家中,也只是給她們增加了個目標罷了。
“王媽媽,昨日我二嬸在悅客來設宴,不知請的誰,聽說聲勢浩大,卻沒請我們和五嬸家。你派個人去打聽打聽,她家昨日到底出了什么喜事?”
見王媽媽鄭重點頭,姜鴻南忽而想起書霖。
這一早上都沒見到她人。
她忍不住問。
“書霖呢,不是昨日剛到我院中,怎的今日就不見人了?你若是沒人使喚,便讓她去二嬸家打聽打聽。”
雖不知道書霖是不是二嬸家的臥底,可這番打探總沒錯,她若是說出實話來,那這幕后黑手還有待商榷。
她若是謊話連篇,那她是臥底的事便是板上釘釘了。
只是王媽媽面露難色。
孟氏和姜鴻南不約而同地看著她,滿臉狐疑之色。
好半天,王媽媽才吞吞吐吐地說。
“昨日老奴這個屁股疼得半宿沒睡,怕擾了其它奴仆們休息,便搬了個涼席到院子中的紫藤花架下。正打著盹,卻看見書霖一個人半夜出去了,我以為她是起夜,可直到今早,她也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