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宋啟明把事情告訴了宋今昭,“對段延華你知道多少?”
宋啟明坐下細(xì)細(xì)道來,“也就是他一些過往的功績和文章詩篇,原本就是為了讓高力取個巧,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宋今昭在桌面上反復(fù)敲擊的手指停下,“會試最后一名能進(jìn)翰林院嗎?”
宋啟明愣住,搖頭回答:“應(yīng)該不能,這個成績只能去偏遠(yuǎn)地方當(dāng)縣令。”
可段延華卻進(jìn)了翰林院,有點奇怪。
宋今昭繼續(xù)問道:“他今年多少歲?”
宋啟明:“五十六。”
眼尾挑起,“他什么時候考中貢生的?”
宋啟明回想之前打聽到的消息,“三十七歲。”
宋今昭:“也就是說他在翰林院編修的位置上待了十九年都沒升遷,這意味著提攜他的人把他塞進(jìn)翰林院后就再也沒有動作,而他自己也沒有什么能力,升不上去。”
宋啟明動動嘴,頷首沉吟,“他過往功績確實不太出彩的,算是比較一般。”
他提議宋高力贊揚(yáng)段延華的時候也是費(fèi)了好一番心思,算是雞骨頭里挑肉渣,盡量把功勞往大了夸。
隔天清晨太陽還未出來,宋高力按照約定的時間背著兩個大包袱來到宋今昭家。
春杏和福順一臉失落地站在門口,“大小姐您放心,半年后我們肯定能把接班的人培養(yǎng)出來。”
眼看東家就要飛黃騰達(dá),他們也想跟去京城,可安陽府的生意離不開人,只能等新人完全熟悉后他們再走。
若是大少爺能考中進(jìn)士,來年三月肯定要回來,到時候他們就能一起走了。
宋今昭輕點下巴,她抬頭望向宋府牌匾,眼眸深沉幽遠(yuǎn)。
才來一年多就又要走,以后的路會怎樣,是福還是禍?在這個皇權(quán)至上的封建年代,就算是女人她也要闖出一條路來。
翻身上馬,裙擺于天地間舞動,飄逸瀟灑,氣場之大不遜色于男子。
四人騎馬將馬車包在中間,坐在車廂里的的宋高力望著走在最前面的宋今昭,掀開窗簾看左邊看右邊,就連剛滿三歲的宋安好都被宋詩雪摟著坐在馬背上,馬車?yán)锍俗约壕椭挥旭{車的藍(lán)溪,還有趴在籠子里睡覺的雪團(tuán)。
他只要掀開車簾就能對上略顯呆萌的虎眼,對視時間一長,呆萌就開始變兇,從嗓子里發(fā)出來的陣陣虎嘯嚇得他連忙放下車簾。
小時候明明那么可愛就跟小貓似的,長大后還真挺兇。
腦子有問題的森林之王也還是森林之王,兇起來肯定會吃人。
到城門口時,一輛馬車早已等候多時。
“老爺,他們來了。”駕車的車夫扭頭朝車廂內(nèi)說道。
段延華從車廂里鉆出來,目光落在騎在高頭大馬上的女子身上,臉上露出一抹微笑,想來這位便是靈慧鄉(xiāng)君。
靠近后,段延華拱手作揖:“靈慧鄉(xiāng)君安好。”
宋今昭翻身下馬,微微頷首回應(yīng):“段大人不必多禮。”
宋啟明朝段延華躬身問好,“學(xué)生拜見段大人。”站在身后的宋詩雪默默福身行禮。
略顯凝滯的氣氛被宋高力一句“老師”打破,他從車上跳下來跑到段延華的面前,臉上的笑容十分熱烈,就連門牙都露出來好幾顆。
段延華的視線在雪團(tuán)身上劃過,他們怎么還帶了一只老虎,不怕嗎?
宋今昭開口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們還是趕緊出發(fā),免得露宿野外。”
現(xiàn)在出發(fā),路上不耽誤時間,天黑前他們能趕在下一座城池住宿。
出發(fā)時,宋高力已經(jīng)坐上了段延華的馬車,他們?nèi)艘膊欢啵笋{車的車夫就只有兩個騎馬的護(hù)衛(wèi),瞧著應(yīng)該會點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