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玉蘭,管好你的臭嘴!”
程元掣聲音不大,卻帶著刺骨的寒意。
姚玉蘭自認為親眼看見的定是真實的,她覺得這是驚天大秘密,能狠狠的踩程元掣一腳報復,臉上帶著扭曲的快意,聲音又尖又銳:“我親眼看到她跟一個男人進了招待所,這能有什么事要去招待所里辦啊?”
“呵,一個不要彩禮倒貼的貨色,能是什么好東西?也就你當了烏龜王八還不自知呢?”
“她將籃子扔給你,迫不及待就跟那男人走了,你卻還在背后追著喊她早點回來,人家現在正在招待所開房呢,你腦袋上已經綠得發光了。”
“看她長著那副狐貍精的樣,指不定在娘家就是個破鞋,也就你們家蠢得被她耍得團團轉。”
她的話惡毒無比,不堪入耳。
程元掣的臉色瞬間陰沉如水,握著拐杖的手青筋暴起,三兩步跳到她面前,在她唾沫幾乎噴到臉上時,他突然揚起空著的那只手——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扇在姚玉蘭那張姣好卻刻薄的臉上。
他這一巴掌使了力氣,將她打得趔趄著倒退好幾步,臉上瞬間浮現出清晰的鮮紅五指印。
“你再說一個字試試!”
程元掣聲音凍得如同冰渣,手沒放下,做好了再扇巴掌的準備。
姚玉蘭完全沒想到他會動手打人,被這一巴掌打懵了,捂著臉,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周圍的村民也都驚呆了,程元掣在村里是出了名的沉穩講理,從未見他跟誰紅過臉,更別提對女人動手了。
“姚玉蘭,我程元掣從不打女人,但你不是人,你是滿嘴噴糞的畜生!”
“我的媳婦是什么人,我比你清楚!”
程元掣胸口劇烈起伏,眼神冰冷得嚇人,他一字一頓,聲音如同淬了冰:“你再胡說八道,敗壞我媳婦名聲,下回就不是扇巴掌這么簡單了。”
他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狠絕的戾氣,讓姚玉蘭和周圍的人都感到一陣寒意。
姚玉蘭被他眼中的兇光嚇得噤了聲,捂著臉,又驚又怕又怒,最終“哇”一聲哭出來,指著程元掣怒吼:“你,你打我!邱意濃她就是個偷人的破鞋,她跟野男人跑了,不要你這個瘸子了!”
見她這樣敗壞嫂子名聲,王鐵朝她咆哮:“你這個女人,長得人模狗樣的,說話怎么這么難聽?誰告訴你去了招待所,就是干你想的齷齪事啊?”
“你應該是沒去住過招待所吧,一點常識都沒有。”
“這招待所里入住,不管男女都要提供身份證件,就算是夫妻同住也要提交結婚證。”
“嫂子和元掣才是夫妻關系,他們有合法結婚證,你覺得招待所的工作人員沒看到結婚證,會給他們開房嗎?”
“再說了,嫂子離開前來跟元掣說了,她家來了親戚,她親戚剛來住在招待所,去見個面怎么了?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這亂七八糟的事?”
“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嘴巴怎么這么臟?你們家都什么教養啊?”
之前邱意濃到漁具店來說的話,王鐵都聽到了,是個熟人,不是親戚,但他為了兄弟的面子撒了個謊。
雖跟邱意濃認識時間不長,但王鐵相信她的品行,他們夫妻倆每天甜蜜膩歪,恨不得上膠水黏在一起,彼此眼里都只有對方,她絕對不會做出背叛元掣的事來。
“我媳婦的人品,我清清楚楚。你再胡說八道,胡亂往她身上潑臟水,別怪我再扇你耳光。”
程元掣冷厲警告完她就走了,跟王鐵背著東西回去了,只是一路上都很沉默,全身的氣壓都很低。
程家父母和程元淑都在睡覺,家里很安靜,王鐵將買回來的東西放到雜屋里,給他倒了杯茶,見他沉著臉,試探性的勸說:“元掣,嫂子不是那樣的人,你別多...”
“我相信意濃,她不是那種人。”
程元掣端著熱茶喝了一口,將復雜心緒壓了下去,“我只是擔心她的安全。”
“啊?擔心她安全?”
王鐵在他旁邊坐下,皺起眉頭:“你之前不是說她身手好,聰明機靈,不擔心她安全嗎?”
“她娘家的事情,我不方便跟你說,現在看似表面風平浪靜,其實危險圍繞在她身邊,稍不留神就可能中招。”
程元掣看了下自己的腿,很是無奈:“我也想時刻守著護著她,可腿沒好,跟著她出去辦事,幫不上忙不說,反倒會成為累贅。”
看他這凝重的表情,王鐵忙說:“元掣,要不要我去保護嫂子?”
“等她回來,我再跟她商量下。”
程元掣不私自做主,她媳婦本就有著神秘來歷和本事,還有很多事情沒告知他,她應該有自己的計劃打算,跟她商量過后再做決定為好。
王鐵點了點頭,又問了句:“剛剛那個嘴臟的女人是誰啊?她好像很恨你,你們之間是結了仇嗎?”
“是結了仇。”
程元掣一點都不想提姚玉蘭這個人,但王鐵接下來要在家里住一個月,遲早會聽人議論些閑話,也就簡單跟他講了下。
王鐵聽完后,表情很是復雜:“原來就是這個女人啊,嘴巴這么臭,幸好沒娶進門,不然你這輩子就毀了。”
之前還在部隊時,他聽彭副連長說了程元掣結婚的事,他們全都給姚玉蘭蓋上了“嫌貧愛富”的標簽。
“不說她了,我們把鉤子先掛好,今晚上出海就用。”
他這邊沒提姚玉蘭了,可她這張嘴不聽警告,依舊在村子里到處敗壞邱意濃的名聲,故意說得有鼻子有眼,更是不停咒罵程元掣是瘸子烏龜。
村里總有些心黑又嫉妒程家的人,一傳十十傳百,邱意濃的名聲僅一個上午就被敗了個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