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先生這天在書店整理書架時,發現最里面的那排書架有些松動。他用手推了推,書架晃了晃,上面的書也跟著輕輕動。“陳叔,這書架得修修了,不然不安全。”周先生朝著里屋喊。陳爺爺走出來,看了看書架,點點頭:“是啊,這書架都用了幾十年了,是該修修了。”
第二天一早,李叔就扛著工具箱來了。他是巷里的木工,手巧得很,平時街坊家里有什么壞了的家具,都找他修。“周先生,你說哪排書架?”李叔放下工具箱,擼起袖子,拿出卷尺量了量書架的高度和寬度。周先生指了指最里面的那排:“就是這排,下面的腿好像松了。”
李叔蹲下身,仔細看了看書架的腿,又用錘子敲了敲:“是榫卯松了,得拆開重新拼,再加固一下。”說著,他就拿出鋸子和鑿子,開始拆書架。鋸木頭的“沙沙”聲在安靜的書店里響起來,順著窗戶飄到巷子里。王伯路過書店,聽見聲音就走了進來:“李叔,修書架呢?我來搭把手。”說著,就幫著搬書架上的書。
不一會兒,林小雅也來了。她本來是來書店借本書,見大家都在忙,就拿起抹布,幫著擦書架上的灰塵。“這書架上的書都有些年頭了,得輕輕擦。”陳爺爺叮囑她。林小雅點點頭,用濕抹布小心翼翼地擦著書架的邊角,連縫隙里的灰塵都沒放過。
小宇也跑來了,他手里拿著個小錘子,湊到李叔旁邊,學著李叔的樣子敲敲打打。“小宇,小心點,別砸到手。”周先生笑著提醒他。小宇點點頭,把小錘子舉得高高的,輕輕敲了敲書架的木板,臉上滿是認真。
大家一起動手,很快就把書架拆開了。李叔拿著鑿子,把松動的榫卯重新鑿實,又找了塊新的木頭,加固書架的腿;王伯則把拆下來的木板搬到院子里,曬一曬潮氣;林小雅繼續擦著書架的零件;周先生和陳爺爺則把書分門別類地放好,避免弄亂。
就在李叔準備把書架的底層木板裝回去時,周先生忽然發現木板下面藏著個東西——是個小小的鐵盒,比巴掌大不了多少,上面銹跡斑斑,還貼著一張小小的貼紙,上面畫著個模糊的小汽車。“這是什么?”周先生彎腰把鐵盒拿出來,輕輕擦了擦上面的銹跡。
陳爺爺湊過來看了看,忽然笑了:“這是你小時候的盒子啊!”他接過鐵盒,小心翼翼地打開,里面裝著幾顆彩色的彈珠,還有幾張泛黃的畫片——有孫悟空的,有奧特曼的,都是幾十年前流行的樣式。“當年你搬去城里的時候,把這盒子落在書店了,我怕你回來找不到,就特意藏在書架下面,想著等你回來給你。”
周先生拿起一顆彈珠,對著陽光看了看。彈珠還是小時候的樣子,藍色的玻璃上帶著白色的花紋,透過陽光,能看到里面小小的氣泡。他忽然想起小時候,總是在書店的院子里和巷里的孩子玩彈珠,輸了就哭,贏了就笑,那些日子好像就在昨天。“謝謝您,陳叔。”周先生的聲音有些沙啞,心里卻暖暖的。
很快,書架就修好了。新加固的書架比以前更結實了,木板也被曬得干干爽爽,還帶著淡淡的木頭香。周先生把書重新擺回書架上,又從家里拿來兩本嶄新的故事本——一本是紅封面的,封面上畫著老巷的櫻花樹;另一本是深棕色的,封面上寫著“老巷故事”四個字。他把紅封面的故事本遞給陳爺爺:“陳叔,這本能您用,您把老巷的舊事寫在里面。”又指了指深棕色的:“這本是我的,我寫我記得的事。”
陳爺爺接過故事本,翻開第一頁,笑著說:“好啊,咱們一起寫。”周先生又把故事本放在書架最顯眼的地方,對著街坊們說:“以后大家有故事,都可以寫在這里,不管是老事還是新事,讓書店裝下老巷所有的時光。”大家都笑著點頭,書店里的燈光暖暖的,照在書架上,也照在每個人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