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村。
夕日紅帶著真彥,從忍校離開,一路來到鞍馬一族所在。
按響門鈴后,兩人都在門外等候。
不一會兒,一位溫柔、漂亮的少婦打開房門,見到夕日紅正要打招呼,之后就看到真彥。
“紅,這位先生是?”
“我給您介紹,這位是木葉忍者學校的體術老師,柳生真彥。”
夕日紅解釋,“我想請他來看看八云。”
真彥立即施禮:“您好,我是柳生真彥,請多多關照。”
“您好,請進請進,八云在樓上休息。”
八云的母親吃驚后,很快鎮定下來,引二人入內。
真彥、夕日紅道謝后,一起進屋,很快一個瘦弱、臉色蒼白的女孩從樓上跑下來。
“紅老師,不是明天才……”
她看到真彥,神色一滯,之后很快變得文雅嫻靜,變化之快令人咋舌。
夕日紅啞然失笑,卻也沒點破,而是說:“不用下來,我們本來也要上去的。”
“那……”
八云的母親有些糾結。
真彥溫聲道:“夫人,請允許我跟八云單獨聊聊,或者,紅前輩也可以在場。”
“那,你們看著來吧,但不要讓八云太勞累。”
八云的母親低聲道。
真彥若有所思,但還是點頭應下。
他跟夕日紅上樓,在二樓的會客廳坐下。
鞍馬八云打量著這位陌生且英俊的老師,眼眸中充滿了好奇,可之后又有幾分擔憂。
“放心,他不是幻術老師。”
夕日紅與她相處已久,能看懂一些表情。
八云頓時松了口氣,之后臉色微紅,道:“我不是……”
“不用緊張,這是你家,我在這里不是老師,只是一個訪客,以及……你紅老師的朋友。”
真彥態度溫和,維持著最完美的微笑。
八云見到他這張臉,確實也放松很多。
夕日紅見狀,心中明悟,起身道:“在學校,我喝了你一杯茶,到這兒,嘗嘗我的茶藝。”
“好啊。”
真彥一副“朋友”的姿態,半點不拒絕。
見到二人關系很好,鞍馬八云似乎更信賴了,坐在椅子上沒之前那般拘謹。
但,夕日紅起身去泡茶,茶幾邊只剩二人,八云又拘謹起來。
真彥掃視一圈,之后定睛于一張畫上。
這是一張畫滿了山花、綠草、白云的野外和一只飛鳥,但畫的視角很奇怪,給人一種很遙遠的感覺。
“那是你的作品嗎?”
“作……作品?談不上作品,只是隨便畫畫。”
八云滿臉羞紅。
“創作,往往能代表一個人的某些想法,這張畫里灌注了你很多思緒吧?”
真彥凝視,之后不禁贊嘆,“畫的真好!”
“它沒有您說得這么優秀。”
八云低下頭。
真彥看向外邊,道:“很想出去看看吧?”
“啊?”
鞍馬八云目露驚愕。
她意識到……
真彥不是隨口亂夸,而是真的看明白了她的畫。
這一瞬,她的心情很混亂,有被理解的歡喜,可之后又想到了現實種種,內心頓時更為壓抑。
她張了張口,最后什么也沒說。
“我從畫中,看到了一只自由的飛鳥,你很想成為那只鳥吧?”
真彥指著那幅畫。
八云面色黯淡,卻依舊不語。
真彥悄然舒了口氣,現在的八云內心還沒有太幽暗,距“伊度”產生還有一段距離。
但。
深入對方內心后,對方就越發沉默了。
“你未來想做什么?”
“我?”
鞍馬八云聞言,面帶微笑,“我想當一名強大的忍者!”
“不,這是你家人、家族的愿望,就像我,小時候我父母一直希望我成為強大的忍者,但我自己的愿望……”
真彥自嘲一笑,“我想當一名老師。”
“為什么?”
八云問。
真彥笑道:“因為小時候,我覺得老師很威風,能管別人,那些家長還對他們禮貌有加。”
“噗嗤!”
鞍馬八云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想法……
太真實了!
她低聲道:“我還上學的時候,看到老師逮住別人教訓,也有這樣的想法!”
“是吧?所以,父母、家族的期望,往往會改變我們的想法,不過長大后,我還是當了一名老師。”
真彥笑道。
鞍馬八云低頭,面色黯淡,低聲道:“能做自己想做的事……真好啊!”
“所以,你想做什么?這里只有我們,頂多還有你紅老師,她站在你這邊的,不會偷偷告訴你父母哦。”
真彥低聲道。
“其實也沒想過,我從小就在家人的期望中長大,但……”
鞍馬八云單手杵著腦袋,她沒注意到,自己比之前更隨意了,敢說出自己內心的聲音。
她說完,沉重地嘆道:“如果我有健康的身體,也許我能滿足爸媽、族人的愿望,但現在……”
“這不是你的問題。”
真彥認真地說道。
他似乎想到什么,笑了笑說:“既然你沒想過,那你現在的心愿,應該是想出去玩吧?”
“嗯?”
鞍馬八云愣了一下,之后看向那幅畫,臉色漲紅,輕輕點頭。
“帶你出去,現在我恐怕做不到,但你想回學校嗎?”
“想!”
鞍馬八云低聲說出內心想法。
真彥笑道:“如果我有辦法讓你回學校,你能跟我交個朋友嗎?”
“當然!”
鞍馬八云目光明亮,喜道,“您能看懂我的畫,我本來就把您當朋友!”
“那就說定了,拉鉤!”
真彥伸出手指。
鞍馬八云噗嗤一笑,臉上露出嫌棄、愉悅參半的表情,卻還是伸出指頭。
“拉鉤!”
她剛說完。
夕日紅從樓下茶室上來,面帶好奇之色:“聊什么這么開心?”
“聊畫。”
真彥指著角落的那幅畫。
夕日紅聞言,笑道:“那幅畫是她昨天畫的,涂涂改改,畫了很久。”
她說完,將茶杯遞給二人。
“來,嘗嘗。”
“謝謝。”
真彥起身接過。
之后,三人沒聊忍術、課程,只是坐在樓上閑聊。
但,夕日紅有暗中觀察。
她敏銳地察覺到——
今天的鞍馬八云,比平時高興、快樂,精神面貌都好上很多。
如此短暫的相處,真彥卻得到了對方的信賴……
果然專業!
難怪連鳴人都能搞定。
喝了會兒,真彥起身,道:“我先下去一趟……”
之后,他對著鞍馬八云眨了眨眼。
鞍馬八云忍住笑意,但目光中暗含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