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男人似要脫她的衣服,嚇得她一下從床上坐起來。
她急忙看向自己身側(cè),什么都沒有。
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也完好整齊。
又想到什么,她扭頭往榻上看去。
見景綻正縮著身子窩在上面。
榻邊的窗戶上映出蒙蒙亮的天光,雨已經(jīng)停歇。
她長長舒了口氣,慶幸還好只是一場夢。
同時也懊惱自己竟一覺睡到現(xiàn)在。
也不知這個時辰春嬸兒和綾羅起床了沒。
若看到她從景綻房間出去,可就真的說不清楚了。
她急忙坐在床邊穿鞋,準備起身時拿手在床上按了按。
這床也不算太硬啊,為什么她昨晚睡著感覺床板格外硬?
硌得她無論怎么翻身都不舒服。
可能是自己認床吧。
她不敢多在這里逗留,輕手輕腳地下了床。
看見榻上縮成一團的人,她又從床上拿起自己蓋過的薄毯。
走過去蓋在青年身上。
天色尚早,還好春嬸兒和綾羅都沒起床,她回到自己房里又躺下繼續(xù)補覺。
景綻的房間里。
喬嘉茵人剛一離開榻上的人就睜開眼睛。
身上的薄毯還殘留著女子身上淡淡的香味。
他緊擁著毯子將整張臉都埋了進去,用力嗅著上面的味道。
身體再度燥熱起來,毯子下的手朝一處探去。
喬嘉茵躺下快要睡著時,腦海里突然響起系統(tǒng)的聲音:
【檢測到虐待對象的病嬌值發(fā)生變化,目前病嬌值為:94%。】
*
兩個姑姑和兩個姨母家自從去過“高人”后。
四人便再沒去往城中各處散播喬嘉茵是克星這件事。
反而相互去打聽姐妹家近日發(fā)生的“意外”。
發(fā)現(xiàn)和“高人”所說完全對上后,便再不和對方來往。
都遵照“高人”所說,在三日后去了大佛寺進香。
更讓她們覺得“高人”神乎其神的是。
竟然連對方這日會尾隨自己來大佛寺的事,都算到了。
她們碰了面,也沒有相互打聽,只假笑著寒暄一番就借口避開對方。
隨后各自在寺里尋找衣衫襤褸之人或乞丐。
令人興奮的是,她們還真就遇見了這樣的人。
立刻照“高人”的意思,將自己被姐妹妨害的事詳盡道來。
但喬家大姑遇到了這樣的一個人后,沒走幾步又遇到一個乞丐。
她怕剛才那個人不算,于是拉住乞丐將自己的事又說一遍。
待她看到第三個乞丐時,心里已經(jīng)開始犯嘀咕。
這“高人”怎么沒告訴她具體是哪個衣衫襤褸之人?
若是滿寺都是這樣的人,她豈不是要說上一天?
但為了能化解妨害,她還是耐著心性和第三個乞丐也說了一遍。
沒想到剛說完,就聽這乞丐告訴她:
“你說得不對吧?那邊有個人應(yīng)該是你妹妹,她說你才是她們家的克星。”
“什么?”
喬家大姑頓時怒了,順著乞丐指的方向就找了過去。
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喬家二姑正在跟人敗壞她。
兩人頓時起了沖突,各自指責對方才是家里的克星。
一時間看熱鬧的人圍了一圈,聽她們自己道出家事后紛紛給出結(jié)論:
這兩人都是家里的克星。
另一邊喬家大姨和二姨也因同樣的情況吵鬧一團。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也覺得她們倆都像克星。
其中有見過她們的人發(fā)出疑問:
“她們不是前段時間,在城中散播自家侄女還是外甥女是克星的事嗎?
如今又改了口,看來是故意敗壞家里親戚。
好像全家除了她們自己都是克星一樣。”
“我方才在另一邊也聽了這么一出,說來說去,她們家里雞飛狗跳沒一件順當?shù)氖拢齻兯膫€卻都安然無事?”
“這說明什么?”圍觀的人開始分析結(jié)論,“說明她們四個才是真正的克星。”
“就是,竟然還冤枉自家親戚,誰成想那位景和布莊的掌柜才是被妨害的可憐人!”
寺廟里乞丐占了一多半的人,其他都是來上香的香客。
眾人相互傳播相互議論,很快城中“四大克星”的事就在寺里傳了個遍。
其中幾個乞丐想起三日前施粥人說的話。
站出來質(zhì)問還在吵架的四人:“你們不是說,今日讓我們這些乞丐來寺里領(lǐng)賞錢嗎?”
“領(lǐng)什么賞錢?”一聽到和錢相關(guān)的事,幾人暫時停戰(zhàn)。
“怎么?不想承認了?”
中間一個乞丐走到一旁的臺階上,面對底下的一群乞丐道:
“三日前咱們大家是不是都聽說了,今日在大佛寺,會有兩位喬姓和兩位周姓的大善人給咱們散錢啊?”
底下的乞丐們一呼百應(yīng):“就是啊!你們家親戚施粥時親口說的!”
四個人相互看看一臉懵,越聽越糊涂:“什么施粥?哪個親戚?”
這話觸了眾怒:“嘿!她們這是想賴了,騙咱們玩兒呢?”
“連乞丐都騙,真當咱們好欺負?”
“怪不得是克星呢!誰家有這種親戚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
“我算看明白了,是她們其中一人在城中施粥。
騙我們來大佛寺,就是想讓我們?nèi)バ麚P另外幾人是家里的克星。
其實她才是家里最晦氣的人!”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各種猜測眾說紛紜,最終將這四人定性為虛偽自私的大惡人。
四人也還在迷惑當中,莫名其妙自己就成了克星。
還想為自己辯解些什么時,圍著的人已經(jīng)開始朝他們?nèi)訝€菜葉,果皮爛饅頭,甚至還有小石子。
受不了眾人的指責與謾罵,四人落荒而逃。
但每個人身邊都圍了一群人,罵她們“晦氣鬼,掃把星,喪門星,克星,方人精”。
人群一隅,作男裝打扮的喬嘉茵和景綻觀看著他們勝利的“戰(zhàn)果”。
“怎么樣?”
景綻朝身側(cè)的人歪頭,“我這施粥的法子不錯吧?他們嘗到些甜頭,今日才會來更多的人。
待會兒下山回了城,以他們的傳播力,相信城中之人很快就會知道‘四大克星’的‘盛名’。”
喬嘉茵撇了撇嘴,面上不露半點贊賞的表情:
“法子確實不錯,但損失太大。”
那塊玉佩本來能賣上更好的價錢。
景綻說他急用錢,賤賣了那塊玉佩。
她想想就心疼。
但人家那日已經(jīng)下跪認錯,她也不好再翻出來啰嗦。
只能自己憋著不高興。
四人陸續(xù)經(jīng)過他們身邊落荒而逃。
圍觀的人也烏泱泱朝他們擠來,兩人就這樣被擠至墻角。
“嫂嫂當心!”
景綻怕人撞到她,身子一轉(zhuǎn)將她護在身前,任經(jīng)過的人在他背后碰撞而過。
兩人被擠得越來越貼近,最后景綻“被迫”將她抱進懷里。
還無辜對她說:“嫂嫂勿怪,人實在太多了,我擠不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