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十一點半,林硯她們坐在 307 宿舍里,等著那個神秘人的出現。宿舍里一片寂靜,只有掛鐘的滴答聲,格外清晰。十二點整,宿舍門突然 “吱呀” 一聲開了,一個穿著白色護士服的女生走了進來,臉上帶著口罩,只露出一雙眼睛。
“你們終于來了。” 女生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沙啞。
“你是誰?為什么要找我們?” 林硯問。
女生摘下口罩,露出一張蒼白的臉,她的眼睛很大,卻沒有神采。“我叫蘇月,是蘇婉的妹妹,也是這所護士學院的老師。”
蘇月告訴她們,當年蘇婉在解剖室里發現了學校的一個秘密 —— 上世紀七十年代,學校為了節省成本,用不合格的醫療器械給病人做手術,導致很多病人死亡,蘇婉想要揭發這個秘密,卻被學校的領導鎖在解剖室里,最后引發了火災,偽造成意外。
“我姐姐去世后,我一直在找證據,想要為她平反。” 蘇月說,“林硯的姐姐林薇,當年也是發現了這個秘密,被學校的人威脅,最后假裝去世,躲了起來。她給林硯寄錄取通知書,是想讓林硯幫她完成未完成的事。”
“那解剖室里的身影,還有紙條,都是你弄的?” 陳佳佳問。
蘇月點點頭:“我只是想測試你們的勇氣,看看你們有沒有決心找出真相。現在,我需要你們的幫助,學校的檔案室里,有當年的病歷和手術記錄,只要拿到這些證據,就能讓學校的領導受到懲罰。”
林硯握緊了姐姐的白球鞋,心里充滿了決心。她知道,這不僅是為了姐姐,也是為了那些被學校傷害的病人,更是為了守護這所護士學院里,不該被塵封的真相。
第二天晚上,林硯、陳佳佳、李然、趙萌萌和蘇月,一起潛入了學校的檔案室。檔案室在行政樓的三樓,門口有保安看守,不過蘇月早就摸清了保安的換班時間,趁著換班的空隙,她們悄悄溜了進去。
檔案室里擺滿了書架,上面放著一摞摞的檔案盒,空氣中彌漫著紙張的霉味。蘇月指著最里面的一個書架:“當年的病歷和手術記錄,就在那個書架的最上層,標著‘1970-1979’的盒子里。”
李然搬來一張梯子,林硯爬上去,小心翼翼地拿下那個檔案盒。打開盒子,里面裝滿了泛黃的病歷單和手術記錄,上面記錄著病人的姓名、年齡、病情,還有手術的時間和醫生的簽名。
“你們看這個!” 陳佳佳拿起一張手術記錄,上面寫著 “病人:張桂蘭,年齡:45 歲,病情:闌尾炎,手術時間:1975 年 6 月 12 日,醫生:王建國”,下面的備注欄里寫著 “手術中器械斷裂,導致大出血,病人死亡”,可旁邊的死亡原因卻寫著 “術后感染”。
“還有這個!” 趙萌萌拿起另一張病歷單,“病人***,因為骨折做手術,結果醫生用了不合格的鋼板,導致鋼板斷裂,病人終身殘疾,學校卻賠償了一點錢,讓他簽了保密協議。”
林硯越看越生氣,這些記錄里,還有很多類似的情況,學校為了利益,竟然隱瞞了這么多真相,害死了這么多人。她把這些檔案都拍照保存,然后把檔案盒放回原位,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檔案室的門突然被推開,校長帶著幾個保安走了進來,手里拿著手電筒,照亮了她們的臉。“你們在干什么?” 校長的聲音很嚴厲,臉上帶著一絲慌亂。
“我們在找真相!” 林硯站出來,舉起手機,“你們當年用不合格的醫療器械,害死了那么多病人,還燒死了蘇婉老師,現在證據確鑿,你們別想再隱瞞了!”
校長臉色一變,沖保安喊道:“把她們抓起來,搶了她們的手機!”
保安沖上來,蘇月擋在她們前面:“你們別想傷害她們!當年你們害死了我姐姐,現在還想害人,我已經把證據發給媒體了,很快你們的罪行就會被所有人知道!”
校長愣住了,他沒想到蘇月竟然早有準備。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警笛聲,越來越近。“警察來了!” 趙萌萌高興地喊道。
校長和保安臉色慘白,癱坐在地上。沒過多久,警察走進檔案室,帶走了校長和相關的責任人。蘇月看著被帶走的校長,眼里流下了淚水:“姐姐,我終于為你平反了。”
第二天,南城護士學院的丑聞被媒體曝光,引起了社會的廣泛關注。學校的領導被依法懲處,不合格的醫療器械被全部銷毀,那些被傷害的病人和家屬,也得到了應有的賠償。
林硯收到了一封來自外地的信,信封上沒有寄件人地址,只在里面放了一張照片 —— 照片上,姐姐林薇穿著白色的護士服,腳上穿著那雙白球鞋,站在一片陽光下,笑得很開心。照片背面寫著:“謝謝你,妹妹,我終于可以安心了。”
林硯把照片放在錢包里,又把姐姐的白球鞋放回行李箱。她知道,姐姐的心愿已經完成,而她的護士夢,才剛剛開始。在這所曾經充滿秘密的護士學院里,她會帶著姐姐的希望,成為一名合格的護士,守護每一個病人的生命。
校園里的白球鞋傳說,從此變成了一段塵封的歷史,只有在偶爾的夜晚,還會有人說起,當年有四個勇敢的女生,揭開了護士學院的秘密,讓真相重見天日。而那雙飄在校園里的白球鞋,也成了守護正義與希望的象征,永遠留在了南城護士學院的故事里。
真相大白后的一個月,南城護士學院漸漸恢復了往日的平靜。校長等責任人被懲處后,新上任的院長李敏推行了一系列改革,不僅更新了醫療器械,還組織師生對舊教學樓進行了修繕,試圖抹去那段黑暗的歷史。林硯也重新投入到緊張的學習中,只是每當看到行李箱里姐姐的白球鞋,總會想起那些驚心動魄的夜晚。
這天,護理系安排大二學生到學校附屬醫院實習,林硯、陳佳佳、李然和趙萌萌被分到了住院部三樓的內科病房。護士長王蘭是個五十多歲的女人,臉上總是沒什么表情,說話的語氣也冷冰冰的:“三樓的 302 病房,你們少去招惹,尤其是晚上,別隨便敲門。”
“為什么啊?” 趙萌萌忍不住問。王蘭的眼神暗了暗,沒回答,轉身走進了護士站。
下午查房時,林硯路過 302 病房,門虛掩著,她忍不住往里看了一眼。病房里很暗,拉著厚厚的窗簾,只有一張病床,床上躺著一個蓋著白色被子的人,看不清臉。床頭柜上放著一雙白色的護士鞋,鞋尖朝著門口,和林硯姐姐的那雙一模一樣,只是鞋幫上沾著一點暗紅色的污漬,像是干涸的血跡。
“別看了,趕緊走。” 陳佳佳拉了拉林硯的胳膊,小聲說,“我剛才問了其他護士,302 病房住的是一個植物人,已經躺了十年了,聽說她以前也是這所護士學院的學生,后來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突然就成了植物人。”
林硯心里一緊,十年前,正好是姐姐 “去世” 的時間。她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302 病房,門不知什么時候已經關上了,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是她的幻覺。
當晚值夜班時,林硯負責巡查三樓病房。走到 302 病房門口,她聽到里面傳來 “滴答滴答” 的聲音,像是水滴落在地上。她猶豫了一下,輕輕推開門,病房里還是和下午一樣暗,床上的人依舊躺著不動,床頭柜上的白球鞋還在,只是那雙鞋的位置變了,鞋尖朝著窗戶,鞋幫上的暗紅色污漬似乎更明顯了。
“滴答滴答” 的聲音還在響,林硯打開手電筒,順著聲音的方向照去,發現聲音是從床底下傳來的。她蹲下身,往床底下看,只見一只蒼白的手從床底伸了出來,手里拿著一個銀色的發卡,發卡上還纏著幾根棕色的頭發。
林硯嚇得差點叫出聲,她猛地站起來,轉身就往護士站跑。跑到護士站,她看到王蘭護士長坐在椅子上打盹,趕緊叫醒她:“王護士長,302 病房…… 床底下有手!”
王蘭睜開眼睛,眼神里沒有絲毫驚訝,只是淡淡地說:“你看錯了,302 病房的病人一直躺著,怎么可能有手從床底下伸出來?肯定是你太累了,出現幻覺了。”
林硯不信,可王蘭卻不再理她,繼續打盹。她回到值班桌前,心里滿是疑惑。302 病房的病人到底是誰?床底下的手又是怎么回事?還有那雙白球鞋,為什么會突然改變位置?
第二天早上,林硯把昨晚在 302 病房的經歷告訴了陳佳佳、李然和趙萌萌。“我覺得 302 病房的病人,肯定和我姐姐的事有關。” 林硯說,“十年前,姐姐‘去世’,那個病人也在同一時間變成了植物人,這太巧合了。”
李然點點頭:“我昨天查了一下,十年前南城護士學院確實有一個女生失蹤了,叫劉雪,護理系的,和你姐姐林薇是同班同學。聽說她失蹤前,一直在調查學校的一些秘密,后來就再也沒出現過。”
“劉雪……” 林硯在心里默念這個名字,她突然想起姐姐筆記本里提到過一個叫 “小雪” 的人,說她是自己最好的朋友,還說要和她一起揭發學校的黑幕。難道 302 病房的植物人,就是劉雪?
她們決定晚上再去 302 病房看看。當晚,林硯和陳佳佳值夜班,李然和趙萌萌則假裝來看病,悄悄溜到了三樓。四個人在 302 病房門口匯合,林硯輕輕推開門,里面依舊一片漆黑。
她們打開手電筒,走到病床前。床上的人蓋著被子,只露出一頭棕色的長發,和林硯昨晚在床底下看到的發卡上的頭發顏色一模一樣。李然伸手掀開被子,露出一張蒼白的臉,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睛緊閉著,像是睡著了一樣。
“她就是劉雪!” 陳佳佳突然說,“我外婆的日記里有一張照片,是她和劉雪的合照,就是這個樣子!”
林硯走到床頭柜前,拿起那雙白球鞋,鞋幫上的暗紅色污漬已經消失了,像是從未出現過一樣。她翻到鞋舌內側,上面繡著一個 “雪” 字。“這雙鞋是劉雪的。” 林硯說,“我姐姐的鞋繡著‘薇’,蘇婉的鞋繡著‘婉’,劉雪的鞋繡著‘雪’,這些白球鞋,好像都有特殊的意義。”
就在這時,劉雪的手指突然動了一下,眼睛也慢慢睜開了。她的眼睛里沒有神采,像是沒有靈魂的木偶,嘴里喃喃地說著:“白球鞋…… 飄……307……”
“307 宿舍!” 林硯心里一動,“她在說 307 宿舍!”
四個人對視一眼,決定立刻回學校的 307 宿舍看看。她們悄悄離開醫院,打車回到學校,此時已經是凌晨一點多,校園里一片寂靜。
回到 307 宿舍,林硯打開燈,宿舍里和她們離開時一樣,沒有任何變化。“劉雪說‘白球鞋飄’,難道宿舍里有飄著的白球鞋?” 趙萌萌小聲說,眼神里滿是恐懼。
林硯沒有說話,她走到自己的床前,打開行李箱,拿出姐姐的白球鞋。就在她拿出白球鞋的瞬間,宿舍的燈突然滅了,窗外傳來一陣 “沙沙” 的聲音,像是有人在外面走動。
“你們看!” 李然指著窗戶,大喊一聲。四個人往窗戶看去,只見一雙白色的護士鞋飄在窗外,鞋尖朝著宿舍里面,鞋底沒有沾一點灰塵,像是被人用線吊在空中一樣。
林硯拿起姐姐的白球鞋,走到窗戶邊。窗外的白球鞋突然動了起來,慢慢朝著舊教學樓的方向飄去。“它在給我們指路!” 林硯說,“我們跟上去!”
四個人拿著手電筒,跟著窗外的白球鞋,往舊教學樓走去。白球鞋飄得很慢,像是在故意等她們。走到舊教學樓門口,白球鞋飄了進去,林硯她們也趕緊跟了進去。
舊教學樓里依舊彌漫著潮濕的霉味,腳下的木地板踩上去 “咯吱咯吱” 響。白球鞋飄到三樓的解剖室門口,停了下來,鞋尖朝著解剖室里面。林硯推開門,走進解剖室,白球鞋也跟著飄了進來,停在一張解剖臺上方。
林硯走到解剖臺邊,打開手電筒,照亮了解剖臺。解剖臺上放著一本泛黃的日記,封面上寫著 “劉雪” 兩個字。她拿起日記,翻開第一頁,上面寫著:“我和薇薇(林薇)發現了學校的秘密,他們用活人做實驗,蘇婉老師就是因為發現了這個秘密,才被他們燒死的。我們要揭發他們,可我好害怕,他們已經開始注意我們了……”
“活人做實驗?” 陳佳佳忍不住驚呼,“難怪當年有那么多病人死亡,原來他們是在用病人做實驗!”
林硯繼續往下翻,日記里記錄著劉雪和林薇調查學校秘密的過程,直到最后一頁,字跡變得潦草:“他們來了,薇薇為了保護我,被他們帶走了,我躲在解剖室的柜子里,看到他們把一雙白球鞋放在解剖臺上,說是要讓薇薇永遠留在這…… 我好害怕,他們會不會找到我……”
日記的最后,畫著一個奇怪的符號,像是一個十字架,又像是一個眼睛。林硯看著這個符號,突然想起在蘇婉的墓碑上,也有一個一模一樣的符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