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 年7月底的河北邢臺,悶熱得像口密不透風的蒸籠,柏油路被太陽曬得泛著油光,連蟬鳴都透著股有氣無力的焦躁。我坐在駛向沙河研究院的面包車上,身邊擠著科發院的老周、老劉、小李,小王。車窗外掠過成片的玉米地,偶爾能望見遠處高聳的玻璃窯煙囪,淡灰色的煙柱在藍天下緩緩舒展,那是沙河的標志,也是我們這群人牽掛了8年的地方。
“李哥,你說程院長能把研究院建成啥樣了?” 小王攥著相機,手指在鏡頭蓋上反復摩挲,眼神里滿是期待。他前年剛進科發院,常聽我們聊起程院長和沙河的故事,這次總算能親眼見見。
我望著窗外熟悉的景致,思緒不由自主飄回了八年前那個秋天。
一、初遇:窯火旁的期盼
2006 年秋,學校行政樓三樓的小會議室里,百葉窗將陽光切割成細碎的光斑,落在桌上兩塊截然不同的玻璃上。左邊那塊邊緣毛糙,透著淡淡的青灰色,是沙河送來的普通浮法玻璃;右邊那塊晶瑩剔透,摸上去帶著微涼的金屬質感,是從德國進口的低輻射 “low-e” 玻璃。
沙河市的張副市長坐在我對面,他眉頭微皺,手指不停地摩挲著玻璃杯沿,似乎有些焦慮。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股急切,說道:“咱們沙河可是有著‘中國玻璃城’的美譽啊,但現在的情況卻是‘大而不強’。全市有三百多家玻璃廠,然而其中八成仍然在生產普通的建筑玻璃。相比之下,南方的廠家已經開始涉足光伏玻璃和電子玻璃等高端領域了,而我們的訂單卻一年比一年少。”
張副市長頓了一下,接著說:“程處長,你們學校可是國內建材行業頂尖的工科院校啊!我想請教一下,你們是否能夠幫助我們沙河搭建一座橋梁,讓我們的玻璃產業也能向高端領域發展呢?”
程處長拿起兩塊玻璃,對著陽光仔細比較著,然后用一種沉穩而堅定的聲音說道:“張市長,關于技術方面的問題,我們完全有能力解決。然而,我們需要考慮到實際情況,讓技術真正落地生根。因此,我建議我們先建立一個玻璃技術研發中心。在這個中心里,學校將提供專業的專家團隊和先進的設備,而你們則負責提供場地以及明確的需求。通過這種方式,我們可以有針對性地進行攻關,避免做一些徒勞無功的事情。”
那天的會開了三個多小時,茶續了四泡,直到夕陽把會議室的墻染成暖橙色,總算敲定了合作細節。散會時,沙河鑫源玻璃的王總拽著我的胳膊,眼眶有點紅:“小鹿同志,你不知道,我們廠去年想上 low-e 玻璃生產線,光進口設備就得花八千萬,可咱們沒技術,買回來也玩不轉。要是研發中心能幫咱們把工藝啃下來,我給你們送塊最大的玻璃當牌匾!”
往后的日子里,沙河的領導和老總們成了學校的常客。有時候周末我正陪孩子逛公園,辦公室電話就響了,多半是王總他們帶著新的技術難題來求助。有次冬天,王總頂著風雪來學校,棉襖上還沾著玻璃廠的白灰,進門就掏出個筆記本,上面記滿了窯溫參數和成品率數據:“最近玻璃總出現氣泡,我們調了好幾次窯爐溫度都沒用,您看能不能請專家去廠里看看?”
程處長每次都親自接待,有時候聊到深夜,就帶著他們去學校門口的小飯館吃碗驢肉火燒。一來二去,我們不僅成了工作伙伴,更像是老朋友。我漸漸明白,沙河的窯火不僅燒著玻璃,更燒著一群人的生計與期盼。
二、奠基:秋風里的承諾
2009 年 9 月,程院長已經升任科發院院長。那天他一大早叫上我、老周、小趙等幾個骨干,說要去沙河簽協議,聯合建立沙河玻璃技術研究院。
我們駕駛著學校的商務車,迎著清晨七點的第一縷陽光,緩緩駛出校園。車窗外,道路兩旁的白楊樹葉子已經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黃色,仿佛是大自然用畫筆輕輕勾勒出的秋意。秋風蕭瑟,卷著落葉在空中飛舞,有些甚至調皮地打在車窗上,發出沙沙的聲響,仿佛在演奏一場秋天的交響樂。
程院長坐在副駕駛座上,他的手中緊緊攥著那份已經修改了三稿的合**議,紙頁的邊緣因為頻繁的翻閱而有些微微發毛。他不時地將協議展開,指著其中的某一條款,認真地對我說:“鹿鳴啊,你看這里,這條‘共建玻璃產品檢測平臺’非常重要,一定要寫得明確、具體。沙河的企業以前檢測玻璃,都得大老遠地跑到北京、上海去,一來一回就得三天時間。但如果我們能建成這個檢測平臺,他們當天就能拿到檢測結果,這可給他們省了多少事啊!”
近10小時后,車剛駛入沙河市界,就看到張副市長帶著一群人在路邊等。“程院長,可把你們盼來了!” 張副市長握著程院長的手,力道大得能捏出紅印,“研究院的地早就平整好了,就等你們來簽了!”
簽約儀式在市政府的大會議室里隆重舉行,整個會議室布置得莊重而又喜慶。會議室的墻上懸掛著一條巨大的紅底黃字橫幅,上面寫著“沙河市人民政府與江城科技大學共建沙河玻璃技術研究院簽約儀式”,這幾個大字在紅色背景的映襯下顯得格外醒目。
會議室的兩邊坐滿了人,沙河的企業老總們身著筆挺的西裝,正襟危坐。他們的臉上都洋溢著期待和興奮的神情,顯然對這次簽約儀式充滿了信心和期望。
當程院長代表學校簽字時,我特別留意到他的手非常穩定,仿佛沒有絲毫的顫抖。他手中的筆鋒剛勁有力,每一筆都顯得那么自信和果斷。簽完字后,他抬起頭,微笑著與張副市長對視一眼,然后兩人同時伸出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
就在這一刻,臺下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這掌聲如同洶涌的波濤一般,一浪高過一浪,經久不息。我迅速舉起相機,將這一歷史性的瞬間定格下來。
在相機的鏡頭里,我清晰地看到程院長鬢角的白發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顯眼,但他的臉上卻帶著孩童般純真的笑容。那笑容中透露出的是對合作的喜悅,對未來的憧憬,以及對沙河玻璃技術研究院發展的信心。
儀式結束后,我們去看研究院的選址。在開發區核心區,13 畝地用藍色圍擋圍了起來,里面的土地剛翻過,散發著濕潤的泥土清香。程院長蹲下身,抓起一把土在手里搓了搓,抬頭對張副市長說:“這地好,肥沃,能長莊稼,也能長技術。”
當天晚上,沙河的同志們留我們吃飯。席間,王總端著酒杯走到程院長面前,聲音有些哽咽:“程院長,我代表沙河所有玻璃廠敬您一杯。以后咱們有了研究院,再也不用看別人的臉色了!”
程院長接過酒杯,一飲而盡:“王總,咱們不是靠誰,是一起干。我保證,五年內要把研究院建成國內一流的科研平臺,十年內要讓它有國際影響力。咱們一起把沙河的玻璃窯火,燒得比以前更旺!”
三、轉身:放下權位的堅守
2011 年的春天,陽光明媚,微風拂面。就在這個充滿生機的季節里,學校干部調整的消息像一陣春風一樣傳遍了科發院的每一個角落。人們紛紛猜測著這次調整會帶來怎樣的變化,而其中最引人注目的當屬科發院院長的職位。
程院長在科研處已經擔任了八年的處長,這八年來,他帶領著科發院取得了顯著的成績。在他的領導下,科發院的成果轉化金額竟然翻了五倍多!這一數字令人瞠目結舌,充分展示了程院長卓越的領導才能和管理水平。
不僅如此,程院長還牽頭建立了沙河研究院,這一舉措不僅為學校的科研事業注入了新的活力,更為師生們提供了更廣闊的發展空間。可以說,程院長的政績是有目共睹的,他在科發院的地位可謂舉足輕重。
然而,就在大家都認為程院長會理所當然地連任下一屆院長時,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消息卻如晴天霹靂般傳來,程院長主動找到了校領導,表示自己想要讓年輕同志接任院長一職,而他則希望能夠前往沙河研究院全職工作。
這個決定讓所有人都感到震驚和不解,畢竟程院長在科發院的工作一直都非常出色,而且他的經驗和能力也是大家所公認的。那么,他為什么會突然做出這樣的決定呢?是因為對科發院的工作感到厭倦了嗎?還是有其他更深層次的原因呢?
我聽到消息時,正在辦公室整理沙河研究院的進度報告,手里的筆 “啪嗒” 一聲掉在桌上。我趕緊跑到程院長辦公室,推開門就問:“院長,您這是為啥啊?科發院這么多事,您走了我們怎么辦?”
程院長正收拾東西,桌上放著沙河研究院的規劃圖,上面畫滿了紅色的批注。他抬頭笑了笑,眼神很溫和:“鹿鳴啊,我今年五十七歲多了,比起坐在辦公室里搞管理,更想做點實在的。年輕領導有沖勁,能把科發院帶得更好;我去沙河擔任院長,能盯著研究院建起來,幫企業解決點真問題,心里踏實。”
他頓了頓,拿起規劃圖遞給我:“你看,研究院的辦公大樓下個月就要封頂了,檢測平臺的設備也快到了,正是缺人的時候。我去了,能幫著對接專家,盯著施工,也能早點幫企業解決難題。”
后來,程院長卸任科發院院長,成了沙河玻璃技術研究院的院長,還被沙河市政府聘為科技產業顧問。他把家搬到了沙河,只有在節假日偶爾回學校看看。
有次他回學校辦事,我請他去食堂吃餃子。他跟我聊起在沙河的日子,說剛開始特別難:缺人手,他就自己跑學校,動員專家去沙河駐點;缺設備,他就帶著研究院的人跑部委,申請科研經費;企業的需求急,他帶著專家在玻璃廠的窯爐邊蹲了三天三夜,盯著調參數,最后累得在車間的椅子上睡著了。
“有次鑫源玻璃的窯爐出了問題,成品率從九成掉到三成,王總都快哭了。” 程院長咬了口餃子,笑著說,“我們帶著團隊測了三天窯溫,最后發現是輥道速度不均勻。調整之后,成品率第二天就上去了,王總非要給我們發獎金,我沒要,咱們搞研究院,不是為了錢,是為了幫他們把產業做起來。”
我看著程院長黝黑的臉,心里滿是敬佩。以前在學校,他總是穿得西裝革履,頭發梳得一絲不茍;現在他常穿休閑裝,皮膚曬得黝黑,手上還沾著淡淡的機油味,可眼里的光卻更亮了。
四、見證:菜地里的研究院
2014 年 7 月的調研,是我們幾個老部下盼了好久的事。車剛到研究院門口,就看到程院長在門口等。他穿著淺藍色襯衫,袖子挽到胳膊肘,褲腿上還沾著點泥土,看到我們,笑著迎上來:“來得正好,食堂剛燉好冬瓜湯,用的是院子里種的冬瓜,你們嘗嘗。”
研究院比我想象中更熱鬧。兩棟大樓并排而立,米白色的辦公樓上掛著 “沙河玻璃技術研究院” 的金屬牌匾,陽光下閃著光;旁邊淺灰色的專家樓里,不時有穿著白大褂的人進出。
程院長先帶我們去了一樓的成果展示大廳。墻上掛著研究院的發展歷程圖,從 2009 年簽約到 2012 年檢測平臺建成,再到 2013 年承接第一個國家課題,每一個節點都貼著照片。玻璃展柜里擺滿了樣品:超白光伏玻璃像水晶一樣透亮,防火玻璃能看到里面的特殊夾層,還有用來做手機屏幕的超薄玻璃,薄得能彎曲。
“這是咱們去年幫光明玻璃研發的超白光伏玻璃,透光率達到 92%,以前國內只能靠進口。” 程院長拿起一塊玻璃遞給小王,“現在光明玻璃給國內最大的光伏企業供貨,訂單排到后年了。”
小王拿著玻璃,眼睛瞪得溜圓:“程院長,這也太厲害了吧!我以前只在實驗室見過這么好的玻璃。”
二樓的實驗室里,幾個年輕人正在操作檢測設備。看到程院長,他們都笑著打招呼:“程院長,您回來啦!” 程院長跟我們介紹:“這幾個都是學校過來的研究生,還有三個是沙河本地招的技術員。咱們團隊現在有 30 多個人,都是能扛事的。”
從辦公樓出來,院子里的景象讓我們都愣住了,沒有精心打理的草坪,反而開辟了四塊菜地,種著黃瓜、茄子、西紅柿,綠油油的藤蔓順著竹竿往上爬,旁邊的小圍欄里,十幾只雞鴨鵝正悠閑地啄食,角落里的豬圈里,兩頭肥豬看到程院長,哼哼著湊了過來。
“程院長,您這研究院怎么還種上菜、養上豬了?” 老周忍不住問。
程院長挽起褲腿,走到菜地邊,摘了一根頂花帶刺的黃瓜,擦了擦遞給我:“嘗嘗,沒打農藥,甜得很。剛開始有人說,搞科研的種菜地,不像樣子。我跟他們說,研究院不是象牙塔,得接地氣。咱們在這待著,不光要幫企業解決技術問題,自己也得能扎根。種點蔬菜,既能改善伙食,也能讓大家忙完工作后放松放松,多好。”
他說著,拿起墻角的飼料桶,給豬添飼料。陽光灑在他身上,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我看著他熟練的動作,突然覺得,這樣的研究院,比任何高樓大廈都更有生命力。
中午在食堂吃飯,冬瓜湯、炒茄子、燉雞肉,都是院子里產的,味道格外香。程院長跟我們聊起研究院的運營:“現在企業的需求越來越多,上個月幫紅星玻璃搞了個員工培訓班,教他們玻璃檢測技術。他們老板說,員工技術上去了,廢品率降了五個百分點,一年能省上百萬。”
“您在這待這么久,嫂子沒意見嗎?” 小李小聲問。
程院長愣了一下,然后笑了:“剛開始她總說我傻,放著家里舒服的日子不過,跑到沙河來遭罪。后來她來這待了幾天,看到研究院的樣子,看到王總他們感謝的眼神,就懂了。現在她每個月來一次,幫著食堂包餃子,跟大家處得跟一家人似的。”
下午時分,陽光正好,我們一行人興致勃勃地前往鑫源玻璃廠。一進廠門,就看到王總面帶微笑地迎了上來,他熱情地和我們打招呼,并親自帶領我們參觀生產線。
走進生產車間,一股熱浪撲面而來,耳邊傳來機器的轟鳴聲。嶄新的設備整齊地排列著,它們有條不紊地運轉著,仿佛在展示著鑫源玻璃廠的高效與先進。一塊塊透亮的玻璃如流水般從生產線上滑出,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工人們忙碌而有序地工作著,他們的臉上都洋溢著滿足的笑容。王總興奮地指著生產線,向我們介紹道:“以前咱們廠的玻璃質量一般,只能賣到三塊錢一平方。但現在,有了程院長和研究院的幫助,我們成功研發出了這種超白玻璃,它的品質非常高,能賣到三十塊一平方呢!”
王總的話語中透露出對程院長和研究院的感激之情,他激動地說:“沒有他們的支持和技術指導,就沒有鑫源玻璃的今天。去年,我們廠的產值翻了二倍多,還招收了五十多個工人,這些工人都是附近的村民,他們在家門口就能找到工作,生活也變得更好了。”
看著眼前繁忙而有序的生產場景,聽著王總的講述,我們都為鑫源玻璃廠的發展感到由衷的高興。
離開玻璃廠時,夕陽正緩緩落下,把天空染成了橙紅色。王總握著程院長的手,久久沒松開:“程院長,以后還得靠您多指點!”
程院長拍了拍他的肩膀:“咱們一起努力,把沙河的玻璃產業做得更大更強。”
五、傳承:燎原的星火
從沙河回來后,我們幾個老部下連夜寫了調研報告,把沙河研究院的經驗總結為 “接地氣、辦實事、共發展” 九個字。沒過多久,學校決定成立科技合作與成果轉化中心,要在全國推廣沙河模式。
我參與了后續異地機構的籌備工作。每次開會,大家都會提到程院長和沙河研究院。“要像程院長那樣,扎根地方,了解企業真正的需求。”“得找有經驗、有人脈的老骨干當負責人,他們能沉下心做事。”
后來,學校陸續在江蘇、廣東、山東等地建了 20 多個異地研究院和成果轉化分中心。負責人大多是學校的老科技骨干,有的甚至跟程院長一樣,退休后主動請纓去異地機構工作。
有次我去江蘇的新材料研究院調研,負責人是退休的張教授。他帶著我參觀實驗室,跟我說:“我跟程院長學的,搞異地研究院,不能擺高校的架子。上個月我們幫當地一家企業解決了復合材料的成型問題,企業老板非要請我們吃飯,我跟他說,不用吃飯,你們把產品做好,就是對我們最好的感謝。”
看著這些異地機構一個個做出成績,我總會想起程院長在沙河研究院菜地里的樣子。他用自己的行動,證明了政產學研不是一句空話,只要高校愿意放下身段,地方愿意全力支持,企業愿意積極配合,就能把技術成果變成實實在在的生產力。
前年春天,我去邢臺出差,又去了趟研究院。辦公樓旁邊新建了一棟實驗樓,成果廳里的樣品又多了不少,院子里的菜地還是那么綠油油的,只是多了幾個年輕的技術員在打理。
程院長早已經退休了,但還被研究院特聘為顧問,偶爾來看看。那天我在院子里碰到他,他正跟幾個年輕人聊玻璃的新配方,陽光灑在他銀白色的頭發上,格外溫暖。
“小鹿,好久不見。” 他笑著跟我打招呼,“你看,現在你們年輕人都能挑大梁了,我也能放心了。”
“程院長,您這一輩子,值了。” 我由衷地說。
他搖搖頭,指著遠處的玻璃廠:“不是我值了,是咱們做的這事值了。你看那些窯火,以前燒的是普通玻璃,現在燒的是高科技產品,燒的是老百姓的好日子。這才是咱們搞科研的意義。”
離開研究院時,車窗外的玻璃窯煙囪依舊冒著煙,只是這煙里,帶著技術的溫度,帶著希望的力量。我想起 2009 年簽約那天,程院長說要讓沙河的窯火燒得更旺,他做到了,而且做得更好。
有些故事,需要有人見證;有些初心,需要有人堅守。而沙河玻璃研究院的故事,不僅是一段合作的歷程,更是一群人用行動詮釋的初心與擔當。這初心,像沙河的窯火一樣,永遠熾熱;這擔當,像燎原的星火一樣,正在全國蔓延。